翠妈妈大喜,兴奋地说道:“李郎中的针灸之术果然厉害,他刚刚一走,你就醒了。”
尤芊袭觉得浑身都像被人拆过一样,到处都疼,脑袋也烫得厉害,可是神智倒是清晰了很多,不像先前,怎么努力,都像是谁在梦里拉着她一样,随便多努力,都醒不过来。
“看来是你救了我。”尤芊袭一看对方的打扮,不是老鸨子就是老媒婆,也生不出很多好感。翠妈妈连忙蹲下,用随身的丝帕给她,细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渗出来的冷汗,像是抚摸着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精美古董。
“哎呦我的好女儿,你可受了大苦了,妈妈我的心都疼得纠成了一块儿。”
尤芊袭只感觉脸上那只手,像是一根冰冷的蛇,在幽幽地吐着危险的红信子,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脸上敏感的细胞。
“妈妈?”尤芊袭一阵苦笑,看这个称呼,自己是真的被卖来青楼了。这里哪里真有心疼自己的妈妈,肯定是透过自己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吧。
“这里是合欢楼?”她皱着眉头问道。
“哎呦喂……”翠妈妈像是被谁踩到尾巴的波斯猫,尖叫着欣喜道:“这个女儿够聪明,居然能猜到。”
尤芊袭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伸展了下疲乏的腰肢,笑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的赎金是多少?”
翠妈妈心里暗惊,“这个女孩儿和一般的女孩儿倒是不同,别的姑娘一到这里,不管是穷人下活不下去的贱丫头,还是拐卖来的大户人家小姐,都会哭天抹地,有的甚至还要寻死寻活的,来表示她们那些廉价的清白。这个姑娘却是镇定自若的,一点也不吃惊,这份儿见识和心胸,果然不凡啊。”
这个翠妈妈或许年纪大了点儿,早年的美色都不是那么吸引人,可这个看人的本事,那是一瞅一个准儿。“姑娘,别说妈妈我欺负你,你要拿出这笔赎金,我不是不放人,只是这个价钱嘛,得三倍了。”翠妈妈眼眉一扬,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也暗暗存了一份小心,这个姑娘来历不明,万一是有背景的人家,她只是求财的妓院老板,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她更不想麻烦。
尤芊袭点点头,干裂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沉声说道:“三倍?我现在是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妈妈你也不用担心我跑了,我既然到了你这里,自然是要为你赚钱。”
翠妈妈一听她没有靠山,顿时矮下去的气势又膨胀了起来,她立马打断她道:“好个小丫头!没有钱,你在那里给我讲什么价钱?既然这样,等你病好了,就乖乖地给我打扮打扮,我看你的年龄也够大了,到时候直接就给我挂上盖头,开始打开花萼,成为我们这里的花魁。”
尤芊袭心里厌恶,不过想到老鸨子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她也就压下那份儿火气,笑着说道:“妈妈,如果我能出主意,让你的生意赚的钱,比卖我的身子赚得多得多,可否别让我接客?”
翠妈妈一听钱眼睛一亮,不过立马狐疑起来,问道:“你真有这个本事?不会是想逃跑,用的缓兵之计吧?”
尤芊袭自信满满地说道:“妈妈是做皮肉生意的,自然之道女人的身体结构,以你的眼光,我是哪种练武的人吗?”
翠妈妈皱着浓黑的眉毛,犹豫着摇摇头,说道:“确实不像,你的皮肤细若凝脂,手臂和腰腿上都是柔软弹滑,我们这里也有功夫好的练家子,一看你就没有武功。”
尤芊袭嘴唇弯弯,笑着说道:“既然这样,你还怕我跑了?我像你这里的姑娘,不愿意的大有人在,你有的是办法让她们留下来。所以我要跑出去,基本是不太可能,我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让自己找苦吃。”
翠妈妈欣赏地看着她,说道:“那样就好,我就相信你一回,等你病好了,再看你有什么招数。”
“来人!”她高喝道:“给这位松儿姑娘弄一处好的房间,叫青儿过去伺候着。”
“松儿?”尤芊袭闷闷地问道:“这个是我的新名字?”
翠妈妈笑靥如花,娇媚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做我们楼里的花儿,那就做一颗松子儿吧,至于你要有什么手段,妈妈我拭目以待。我这样安排够诚意吧,你也得拿出你的诚意哦。”
尤芊袭心里松了一口气,“松儿就松儿吧,先能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