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两倍银子,你当妈妈我是爱钱的人吗?随随便便地就把自己的女儿卖了?”
翠妈妈这句话说得极为气势,好像她做的就不是卖女儿的买卖。
阮安安娇斥道:“杨叔!别和她废话,今天要是不交出人来,姑娘我就拆了她这个合欢楼。”
翠妈妈黛眉一立,寒下脸来怒道:“小姑娘人小小的,口气倒不小,你当妈妈我开这个楼,就只是卖笑脸子的么?”
其余的酒客,听到这边的动静,这喝酒的忘记了倒酒,亲嘴儿的忘记了亲嘴儿,都八卦地伸出好奇的脑袋,朝门口这边望了过来。
有那胆大的,摸着老脸上的褶子,眼睛色迷迷地望着阮安安,心里想着:“这姑娘俊啊,要是让老子尝上一口,就是死也值了。”
阮安安怒目而视,几步上前,顺手扯下一旁垂下柱子的红绸带子,然后灵蛇吐信般地就挥舞出去,一下子就缠住了老鸨子的脖子。
“说!芊芊姐在哪里!”
翠妈妈大骇,手舞足蹈地望向周围的打手们,可是她的脖子被人勒住,只能痛苦地“呜呜”。
那些本来弯腰打杂的小伙子,一下都围拢了过来,见翠妈妈被人制住,也不敢上前,生怕激怒了这个小丫头,让翠妈妈一命呜呼了。
月桂正在二楼陪着一名朝廷大官,此时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三言两语地撒个娇,找了个由头就闪身出来,想探个究竟。
只见翠妈妈的脖子上像被一条红蛇缠住,她的脸色也青白的变幻了几下。
“姑娘手下留情!”月桂大声唤道。
她提起冗长的裙裾,一双秀美的小脚,在木质的楼梯间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发钗乱颤地跑下来。
“这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月桂陪着小心,苦笑着说道。
阮安安眉梢一挑,冷哼道:“你这个恶毒的老泼妇,把这些姑娘的青春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居然还是有人给你出头。”
她转头盯着月桂,问道:“我只想知道,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生了病被卖进了合欢楼,现在她在哪里?是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小姑娘卖过来的。”
月桂眼见着翠妈妈越来越青的脸色,斟酌再三,支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子,可是……今天下午,我们楼里嫁出去了一个生病的姑娘。这几天就这一个姑娘是生了病卖进来的。”
阮安安一听,更加紧张起来,双手不免用力几分,直拉得那么翠妈妈都快翻白眼儿了。
“她在哪里?”
月桂连忙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得问翠妈妈,我只是负责给她梳妆打扮的。”
阮安安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这才把手松了许多,让翠妈妈有喘息的机会。
翠妈妈不断地咳嗽起来,被这一吓,顿时去了半条命,她生怕那条灵活的绸带又缠上来,立马说道:“那个买家向北城的方向去了,具体是哪一家,你去问问谁做喜事儿的人家就知道了。我也不清楚。”
阮安安看向月桂,月桂连忙赞同地点点头,她这才真的相信了。
那觊觎阮安安美色的老家伙们,看到这个情景,都纷纷把伸出来的嘴脸,都赶紧缩了回去。
“此女美则美矣,可是太暴躁啦,一不小心,小命都玩儿没有了,还是怀里抱着的女子好,知情识趣,温柔可人。”
阮安安一行人得到了消息,立马就从合欢楼里出来。
街道上张灯结彩,偶尔还有拿着焰火跑跳而过的孩子,估计也是青楼里做杂役的小孩儿。
忽然,一束蓝色的烟火,在后院的墙角内冲天散开,小孩子拍手大笑着跑去。
寒风呼啸,众人的嘴里都呼出如云般的白雾,把各自脸上的神色都隐藏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