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城北!”阮安安沉声说道。
杨无暇拍着她的肩膀,叹息道:“你长大了,肯为身边的人担心着急,杨叔为你感到很欣慰。可是城北那么大,一下子又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点。你今天刚被找到,在侍郎府上用了内功,身子消耗太大。刚刚又一番折腾,小心那个姑娘没找到,你反而倒下了,到时候我怎么向你的爹爹交代?”
他长长的眉头下耷,商量着说道:“这样吧,我派人连夜去城北搜寻,你跟我回三环里,让这位姑娘也回去休息,如果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阮安安抑制住一直发抖的双腿,还有身体内不断涌出来的寒气,嘴唇发紫地说道:“好吧,麻烦杨叔多找些兄弟出去。”
姜巢一下扑上来,一把抓住阮安安的胳臂,楚楚可怜地说道:“姐姐,我不回去,我想找到我爹。”
“你爹?”阮安安疑惑,询问道:“你可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你爹在哪里啊?”
“是的。”小丫头抹着眼泪说道:“我爹叫姜子辛,和我一起被鸯儿抓走的,应该就在他们的船上。这么久我都偷偷在打探他的消息,可是一无所获。”
杨无暇虽然感激这个小姑娘来报信,他更心疼自家姑娘,于是说道:“我再派另一队人马,去码头搜寻吧。你们两个先回去。”
阮安安摇摇头,轻声说道:“杨叔,既然知道姜父就在船上,我就陪姜巢走一道,鸯儿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怕有其他的意外。”
杨无暇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道:“好吧,我们先去码头,不过你们得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在外面逗留了,必须马上回三环里,安安你的伤势,不能拖久了。”
两个女孩儿相视一看,纷纷都露出喜悦的笑意。
夜色笼罩着大地,无边的苍穹下,只有一条宽阔的江面,偶尔点出些星目的亮光。江水哗啦哗啦地拍打着堤岸,他们一行人找了很久,都不见鸯儿的船。
姜巢心中满心的希望,都被这无情凛冽的寒风,冷却在空旷的迷野中。回到三环里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麻亮,所有人的身子都冻成了冰棍。一池烟雾缭绕的温水,上面洒着干枯的花瓣,两条光滑的美人鱼,正面对面泡在里面。
“你知道吗?这处温泉是我小时候,叫爹爹从后山引到此处的。”阮安安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姜巢已经退掉了脸上的黄色药汁,脖子上的死皮也给卸下了,露出了一张清爽秀气的脸,闻言她立即耷拉着脑袋,遮住了失望的神情。
“没事儿的,安安姐,我相信总能找到爹爹的。”她脆生生地说道。
“我帮你!”阮安安舒服地伸起了一只腿,轻轻地嗅着空气中药香的味道,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小丫头,还真会伪装,连我都被你的容貌给骗住了。”
“这些都是爹爹传给我的家族技艺,出门的时候,稍微变幻一下容貌,办起事情来容易得多。”
姜巢已经卸下了对阮安安的防御,人家那样真心实意地帮助她,要是再躲躲藏藏的,也不仗义。
“这个好玩儿,以后你帮我易容,等我找到了木板脸,我每天变不同的脸,吓唬吓唬他。”想到这里,阮安安弯起了嘴角。
“木板脸?都是木头了,怎么会有反应?”姜巢也是个小女孩儿,好奇心十分重。
“哦,就是我遇到的一个江湖朋友,我每天逗他,很好玩的。”阮安安简直又找到了一个闺蜜,竹筒倒豆子地把她和秋紫阳的事情都告诉了姜巢。
再说阮安安口中的木板脸——秋紫阳,也和上邪一起连夜赶到了京城。下了船后,秋紫阳就运气了轻功,飞快地往城中的方向追去。
上邪摇了摇头,也追了上去,说道:“紫阳,你知道她们具体在哪里吗?”秋紫阳一个翻飞,就停在了一棵大树的枝头上,从这个高度,恰好能看到灯火辉煌的城市全貌。
“不知!”他酷酷地答道。
“京城光青楼就是五百六十七家,还不算没有登记在册子上的,就我们两个人,难道一家一家地去问?即使恰好碰到了那家,说不定这些在人堆里油滑的老妈子,都不会告诉我们。”上邪抱着身上的佩刀,冷静地分析道。
“难道就这样等?”秋紫阳双拳紧握,极度隐忍着焦灼的怒气。
“不是等,我们先去京城的暗桩,先去找我们家的小公子,应该会有消息。”上邪看着他,眼神给出的都是安慰和肯定。
秋紫阳心中疑惑,记得刚刚遇到芊芊时,她说是带着侍卫出来寻访哥哥,现在又窜出一个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