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豪门贵族,大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辛,有时候为了遮羞,都会把流浪在外的血脉保护起来,既不让他们见光,暗地里却给他们应该有的家族待遇和势力。
他也不想去寻根究底,再说现在寻找安安的事情,已经超越了寻找那个生死不明的父亲。秋紫阳心乱如麻,不过不承认上邪这一路的判断,都没有出错过。
“好!我跟你走。”他沉声说道。
寒风翻飞着他们飘洒的衣袂,两人都是功夫极高的人,再说心中都有怨气,这一路都跟赛跑似的运用轻功急行,上下追逐,就像是赛跑的两只夜豹,不要命似的一直跑跳,想把一切烦恼都抛出九霄云外。
城北的一处宅院,本来是夜舒霖在位时的一处暗桩,是京城所有暗探的联络总点,专门监察百官私心,收集民生情况,调控市场价格,必要的时候,帮助皇帝完成见不得光的刺杀。
这样的一处要害,它的性质就决定了必须要低调,普通不要引人注意,平时都是白天安静,晚上也不会多亮几只灯笼。
可是今晚,当上邪和秋紫阳绕过院子内的隐探视线,站在高墙上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反常态的景象。
所有房屋内都是通透明亮,就连蜿蜒曲折的雕花走廊,也是鳞介栉比地挂着风灯的珠帘,远远望去,好似把天上所有的星辰都搬进了院中。
就连黑黢黢的石子小道,都点上了所有的火盆,托举在高大的石像肩膀上,火光映照下,那些沉稳威武的石像,居然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武士装束,别具一番野营的味道。
上邪的眉头突突直跳,这个主子爷,阵仗搞得也太大了,以前皇上每次来的时候,生怕被人发现,都是悄悄地低调行事,连大声说话都不允许。
忽然,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激动的念头。
“紫阳,或许,我家小姐找到了。”
秋紫阳一呆,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上邪的声音里都些发颤,说道:“你看墙上和门上,还有柱子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秋紫阳眯起眼睛,细细辨认一番,才恍然大悟道:“有红喜字,看样子是新贴上去的。”
“那就没错!走吧!”说罢,上邪像一只巨大的蝙蝠,闪身飞进了红光满天的院落。
后院的一处房间,门口上新漆的柱子上闪着跳动的火焰,旁边的假山和泉水里,也都是烛火摇曳的花灯,那些花灯做工极具精巧,都是些自然中所有的植物和动物,形态万千没有重复。
两人在落地的一刹那,就感觉到周围隐藏着的紧张之气,暗卫们见到是侍卫统领上邪,按上刀柄的手又松了开来。
他们的动静怎么会瞒住房里的夜舒黎,只见大门一开,一对喜服的新人,笑脸盈盈地走了出来。
上邪大喜,立马上前,单膝跪下,抱拳道:“属下参见主子……呃……夫人!”
夜舒黎连忙扶住他,在他结实的胸前垂了一下,笑道:“好小子!这么慢才找来?”
尤芊袭在一旁也笑道:“没有我在你身边监督,有没有去寻花问柳啊?”上邪眼角迅速地抽搐了一下,从牙齿缝儿里挤出一句话:“属下一路寻来,胆都要吓破了,哪里还有心情寻花问柳?”
尤芊袭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后面的秋紫阳招呼道:“嗨,秋紫阳!这么久不见,倒是更加的帅气了啊!”
夜舒黎连忙伸出手臂,环在她的腰上,然后悄悄地在她的腰部中间,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这个丫头,在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热笼。
秋紫阳木然地走过来,抱拳施礼,谨慎地问道:“芊芊姑娘,请问安安姑娘在什么地方?”尤芊袭笑着的俏脸也变得暗淡,她叹了一口气,才把和阮安安这一路的情况给大致说了一遍。
“就这样,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听鸯儿说,要把安安卖去李侍郎的府上。”
“李侍郎!”上邪大惊。
“对啊,我也没想到,堂堂公主也要干买卖民女的勾当。”夜舒黎接口道。
秋紫阳深邃的眼眸,从上邪的脸上,移动道夜舒黎的身上,听这个小公子的口气,好似不把公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