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两人手拉着手去了前厅,一到那里的时候,上邪已经坐在椅子上喝上了云山来的席武茶。
秋紫阳依然忧心忡忡,默默地静立在窗前,外面盆景雅致,葛藤蜿蜒,别有一番陶冶情操的美景。如果忽略到有找到阮安安的这件事儿,还以为他正被外面的景色迷住了呢。
这是在宫外,为了不暴露身份,上邪并没有行君臣之礼。尤芊袭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上邪接着吹茶叶沫子的瞬间,沉重地摇了摇头。夜舒黎心里得到了一点儿平衡,至少可以说明这里的密探还不是那么没用。
尤芊袭上前劝道:“紫阳,你别太担心,安安她一定没事。”
上邪说道:“府上的家丁说,安安是自动跟着那伙江湖人士走的,看来是她熟悉的人,紫阳你应该放心才对。不然的话,殴打了公主唯一的儿子李书阳,要顺利地从李侍郎府上走出去,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夜舒黎蹙起了好看的龙眉,凝神看了尤芊袭半晌,说道:“既然没有办法,就创造办法;从知道的线索抽丝剥茧,一定能找到人。”
“怎么个抽丝剥茧?”尤芊袭问道。
秋紫阳和上邪也都好奇地望向他,夜舒黎更加得意地卖弄起来:“袭儿是从合欢楼接出来的,那就从那里下手,那个老鸨子也许会知道卖主的消息。”
“对啊!”尤芊袭眨巴着黑色的大眼睛,满满都是惊喜的神色。
秋紫阳低沉下去的心,慢慢地又泛起了希望的活力。
由于几个男人死要面子的原因,都不愿从青楼的正面进去,于是都成了翻墙大盗,轻轻地带着一众侍卫来到了合欢楼的后院。
一个白袍书生,凝白如脂的肌肤,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鹞鼻红唇,分外灵巧,她借着夜舒黎的轻功也飞了进来,潇洒蹁跹的样子,好像会轻功的是她一般。
“哼!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有什么好害羞的?私下里指不定老往这里跑呢,这下装清纯还生怕这里的妓/女把你们吃了。”
说罢,她的脚下一软,是在墙上吓的,隔壁那边院子里有十条大狼狗,差点窜上墙头咬上他们。
夜舒黎搀扶着她,笑意浓厚地说道:“想不到你还怕畜生?”
尤芊袭撅着个小嘴,哼哼道:“昨天姑娘我八抬大轿地从这里出去,这还不到一天,又翻墙回来,这算什么事儿?你们一个个地还在那里偷笑。”
夜舒黎看着她一身男人打扮:“你哪里像姑娘?”
尤芊袭冷哼:“我是不是姑娘,你不最清楚吗?”
夜舒黎吃瘪,他昨晚什么都没做,反而被她说的煞有其事似的,立马就聪明地住口,不要提及这个事情了。
这下连心急如焚的秋紫阳,都给她投去戏谑的目光。
上邪低声地问道:“这里好安静!”
尤芊袭大步地往前走去,好像是什么平坦大道,毫不在意地说道:“大白天的,这些夜里做生意的姑娘,都睡下了,当然安静喽。”
夜舒黎连忙跟上去拦着她的腰,谨慎地说道:“还是小心些!”
凭他的功力,好像听到了有些不寻常的声响。
秋紫阳也把右手下意识的,按上了自己的佩剑:“小公子说得对!”
说罢,他也和上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异光。
尤芊袭不以为意,冷冷地从鼻息里哼出一个不屑的鼻音,苦着眉毛说道:“拜托!你们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天,虽然迷迷糊糊,还是观察过这里的情况的,白天的时候就这个死样子,没什么好奇怪的。”
夜舒黎一下把她护在身后,不悦地说道:“你还是别跑那么快,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好应付。”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通往前厅的木门,尤芊袭压低声音道:“穿过这个门,就能找到翠妈妈。”她这是故意在嘲笑他们的草木皆兵,所以嗓音变得低沉暗哑,有些像老头子的破嗓子。
夜舒黎白了她一眼,示意后面的侍卫上前去。两位隐卫得到指示,弓着腰跳过两处花丛,就一人一边,贴着门边的墙靠近。只见一位隐卫摸向腰上的长刀,用雪亮的刀身撬开门缝儿,不一会儿,门哐啷一声,就自动朝两边打开。只见从黑洞洞的屋子里,射出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箭矢,像一阵蝗虫般席卷而来。
“小心!”夜舒黎大喝,抱着尤芊袭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堪堪避过了好几只射向要害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