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说完就收回手,然后用筷子敲着碗说:“好饿好饿好饿,菜怎么还没有上啊?”
陛犴也收回手,然后安安分分的坐在涟漪身边,上下打量如意,如意任由陛犴打量,不停的喊饿,催促小二快些上菜。
不等菜端上来,原先被支走的小厮先回来了,如意立刻迎上去问:“我的板栗饼呢?在哪里?在哪里?”
如意围着小厮转了一圈也不见有一样吃的,原本百花齐放的心情变成百花凋零,他怒道:“我的吃的呢?吃的呢?”
“我手里。”容璧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涟漪立刻站起来,看向容璧。
容璧已经踏进门内,手里提着一个纸包,低头问如意:“修竹呢?”
如意想要抢过容璧手里的纸包,容璧却举起手,不让如意抅到,如意便转头对涟漪说:“阿涟!他欺负我!”
涟漪无奈,便走到容璧身边,说:“容璧,给他吧,修竹有事,便没有来。”
容璧放下手,把栗子饼放在如意手里,然后转头看向陛犴,笑说:“不知猃狁王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
陛犴却不理容璧,反问涟漪:“修竹是不是上回我来参加太子婚宴时那个坐在我们猃狁国位置上的人?”
涟漪点头,陛犴皱眉,哼道:“神出鬼没的,他究竟是什么人?”
涟漪不回答,如意却抢着答道:“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最最好看的人,没人比得过我家公子。”
容璧站在一旁听,也不反驳,陛犴却不爽了,翻了个白眼就坐到桌子旁,拍着桌子说:“快上酒菜!”
很快,陆续有酒菜端上来,如意也欢快的坐上饭桌,和陛犴抢着酒菜。
容璧和涟漪站在一旁,小声的交流着,容璧问:“阿涟,陛犴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涟漪拉了拉容璧的袖子,小声说,“陛犴和我说,过阵子,京城会有大动乱。”
“他想要渔翁得利吗?”容璧暼了陛犴一眼,冷冷说,“也对,若豫章王赤喾挥兵直逼京城,剑阁城的防备将变得脆弱许多,果真的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涟漪安慰说:“墨契还在剑阁城,说不定他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何况,钰儿也在,不是吗?”
说到容钰,容璧紧皱的眉心才舒展了一些,说:“我和钰儿联系过,她说赤喾并没有什么异动,甚至,剑阁城的百姓都对豫章王赞不绝口,坚信只要有豫章王在剑阁城就不会被攻陷。”
涟漪点头,说:“希望赤喾能够顾着大义,以天下百姓为重。”
涟漪又说:“对了,钰儿在剑阁城过的怎么样?墨契对她好吗?”
“很好。”容璧的神情有些落寞,“只是可惜,我没有参加她的婚礼。”
“让她来参加你的婚礼也是一样的。”涟漪只是随口抚慰,容璧却又开玩笑说:“是我们的婚礼。”
涟漪瞪了容璧一眼,转身就走到如意身旁坐下,看着如意狼吞虎咽的吃相说:“慢些,没人和你抢。”
如意嘴里塞满了吃的,只能抓着鸡腿,用鸡腿指着陛犴,意思是陛犴会和他抢。
陛犴又翻了个白眼,然后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注入白瓷杯,指节分明的手端起放在唇边,朱唇与白瓷交相辉映,杯里倒影出陛犴妖冶妩媚的脸。
容璧站在一旁也翻了个白眼,陛犴没看见,而如意眼中明显的鄙夷陛犴却看的清清楚楚,陛犴忍着怒意,把脸正对涟漪,然后笑着把酒喝下,喝完之后,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面对陛犴的涟漪只能强笑,以掩盖自己的不屑,陛犴空长了一幅妖媚的脸,魅惑之术还比不得修竹的一根手指。
陛犴又倒满一杯酒,还替涟漪满上,说:“我敬公主一杯,望公主莫要推辞才是。”
容璧却上前,也为自己满上一杯酒,说:“我自然也要敬猃狁王一杯,望猃狁王莫要推辞。”
陛犴一把推开容璧,说:“我和公主说话由得你插嘴吗?丞相了不起?”
容璧向后退几步,稳住身体,杯里的酒一点也没有洒出,容璧依旧笑道:“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才想敬您一杯,不知猃狁王肯不肯给在下一个面子?”
涟漪适时说:“容璧,既然猃狁王不愿喝酒,你就不必强迫了,只怕这里的酒不和他的心意,不喝也罢,都拿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