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歌站在涟漪身边,猜出涟漪在想什么,定是先皇的死,可先皇的死就是赤喾一手造成的,她心中过意不去,于是分散涟漪的注意说:“阿涟,这泌山上流下的水怎么这么少?”
涟漪回过神,笑着说:“所有河的源头都不宽广的,都是一点点汇聚而成的,所以水很浅很少。”
墨歌点头,涟漪又说:“不过今年泌水城附近没下什么雨,河水水位下降了许多。”
一路上,墨歌也见到许多求乞的人,因为干旱,收成太差,不得不放下尊严面子来求活下去的希望。
涟漪表情凝重,再这样下去,必会动摇国祚,哥哥登基不久,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让人头疼。
泌水城还好,有泌水河维持生存,而远离泌水河的城镇早已入不敷出,涟漪用皇上的名号赈发了许多粮食,却只能让他们度过这个冬日,明年一切都是未知的。
涟漪只能叹息,叹息命运,叹息这捉摸人不让人安生的命运。
墨歌见涟漪又走神,于是说:“阿涟,他们都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早些去剑阁城早些好吧。”
涟漪没有拒绝,同墨歌回到客栈,然后收拾好行李,轻装简行上路。
一路上墨歌都很激动,而涟漪都很沉静,妖后吃惊于涟漪竟然能够和墨歌好好相处,于是回看了涟漪和墨歌之间的所有,而涟漪此行就是为了送墨歌去剑阁城,让墨歌与帝喾相聚。
妖后有些怀疑,而涟漪这样沉郁的样子,也让妖后猜测,是不是因为墨歌要和帝喾在一起了,涟漪才不开心。
妖后不信涟漪会这样简单的放弃帝喾,于是继续看涟漪等人在人间发生的事情。
时间快速度过,涟漪等人来到剑阁城,帝喾早早的守在城门外,见到涟漪的队伍立即骑马迎上。
墨歌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见到赤喾骑着朝野马绝尘而来,就如回到了几年前,她与赤喾一同骑马,在荒草遍地的边疆上静静的看着晚霞,时光把他们烙印在这片土地上,这里的一切都传诵着他们的故事。
涟漪没有任何动静,墨歌和帝喾的距离不断拉近,帝喾再次挥鞭打马,暗红的马儿扬蹄子飞奔,和墨歌的距离不过百米。
墨歌要车夫停车,她要下去,马车还没停下,墨歌就跳下了马车,而帝喾也飞快的捞起刚刚站稳的墨歌,把她搂入怀中,两人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交缠,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除了在车厢内的涟漪。
朝野马渐渐停下,两人紧紧相拥,让众人不得不赞叹豫章王的痴情,竟然可以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去娶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
城内闻讯赶来的女子也都纷纷窃窃私语,都说羡慕墨歌,羡慕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这样深爱她。
许是周围声音实在是太大,墨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帝喾,然后小声在帝喾耳边说了什么,帝喾才想起在马车内的涟漪,于是翻身下马,然后抱着墨歌下来。
两人走到马车旁,墨歌组织了一番语言,小心翼翼的说:“阿涟,镇远侯夫人听说你来了十分高兴,但她怀孕了,不好出远门,你留下来陪她几日吗?”
涟漪这才走下马车,对着帝喾施礼,然后转头对墨歌点头说:“我就留几日陪钰儿,你们不必管我。”
帝喾站在一旁不说话,墨歌听涟漪答应留几日,便松了一口气,她以后只怕再也不能见涟漪了,她想多陪陪涟漪,更重要的是,过几日就是阿喾与她的婚礼,她希望涟漪能够参加,沾沾喜气。
“进城吧,带我去镇远侯府。”涟漪转身就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说。
车夫是京城人,自然不认识镇远侯府,只能尴尬的看着帝喾,帝喾便派人坐上马车,指引车夫去镇远侯府。
墨歌又和帝喾上了朝野马,马儿小步小步的踏着碎步,缓慢的走着,墨歌却希望走的更慢一些,就这样慢慢的走着,一辈子也没有尽头。
但路总有尽头,很快就到了豫章王府,豫章王府门口张灯结彩,一看便知是为了墨歌而准备的,墨歌被火红的灯笼照的红了脸,再也没心思去想涟漪了。
剑阁城的人都纷纷送上祝福,热闹至极,唯有镇远侯府没有任何动静,捧着小腹的容钰问涟漪:“阿涟,听说你马上就要嫁给我哥哥了?”
“恩。”涟漪笑着说,“回去就差不多了,谁知你连孩子都有了。”
“你和哥哥加把油,很快就会有的。”容钰挤眉弄眼,不正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