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以仁治国。我从不主张为一己之私而争权夺势,涂炭生灵。若非当今森丘王昏庸无道,使森丘国内民不聊生。我也不会顺从外公和舅父的安排。但我不希望,你们被权势功利迷了眼睛,忘记我们黑蛇创立之初的根本。”
司徒新实在没有想到,云清扬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看待名利,竟然比自己还要单薄。说出来的话,也是字字珠玑,让人无可反驳。想到自己迁怒无辜,差点害死少主,更觉得羞愧难当,方才的豪气和怨气更是荡然无存,唯有低头道:“少主教训得是,属下知错了。请少主先跟我们一起回分舵修养两日,再动身吧。”
“不必了。”云清扬摇头道,“那几名兄弟的尸首还没有入土。你将尸首运回去,好好安葬。再帮我把虎啸找回来,便去吧。”
司徒新向周围扫望了一眼,却是没有见到云清扬随身佩戴的重剑。虎啸是黑蛇振族之宝,也是黑蛇主人的标志。在去年族长将虎啸传给少主之后,他从来都是剑不离身。人家少主人在这里,又怎么会将虎啸丢到其他地方?他不知道少主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敢开口询问。只得吩咐人到周围的林中寻找。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人将虎啸捧了回来,回报说,是在之前死去兄弟的尸首帮找到的。司徒新低声询问,有没有捡到女妖的尸首。回报之人只是摇头说没有。司徒新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无奈,心中再纳闷,也不敢询问。只是双手捧着虎啸,放在云清扬面前。
云清扬淡淡道:“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分坛去吧。”
司徒新行了一礼,带着属下,带着满心的疑惑,离开了树林。
目送着黑蛇的人离去后,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折腾了一天一夜不得安息,还落得个饥肠辘辘,云清扬只有苦笑。伸手抚摸着若狐身上的皮毛,触手只觉极为温暖。自见到若狐开始,她便是一个少女的形态。原来,她的狐型竟然也如此可爱乖巧。
抬头仰望漫天的星斗,想起来之前若狐跟随在姐姐身边的时候,一直都是狐型。姐姐应该还没有见过若狐少女时的形态。掐算下来,姐姐应该已经回到坎梁城,见到爹爹了吧……
水韵的天亮得比巽飞还要早些。这个时候,已是天光大亮。蝶舞也刚刚醒来,从父亲怀里钻出来。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清醒了不少。
云涛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既然醒了,就去邀月宫找你师兄,商量去圣水神殿的事情吧。”
蝶舞揉着眼睛点了点头:“好……我去师兄那里洗漱一下,就去见师父。爹爹回到后也好好休息。等我从圣水神殿回来,再在家里碰头吧。”
“丫头!你回来了!”蝶舞和冷子兴刚走进圣水神殿的大门,冷老邪就迎了出来,欢喜地拍了拍蝶舞的头,“嘿嘿!你夺得幻妖剑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乖丫头,好样的!真给师父争脸!”说话间,冷老邪瞥望了冷子兴一眼,只一眼,面色就阴沉了下来,满脸的微笑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父……”冷子兴不知师父一见到自己就突然动怒,讪讪陪笑行了个礼。
不等冷子兴的话说出口,冷老邪已喝道:“逆徒!到巽飞去了一趟,不想着如何夺得幻妖剑,反而去找女人寻欢作乐了,是不是!”
“师父,我……”冷子兴早想到自己已非童子身的事情逃不过师父的法眼,却没有想到刚一见面就被拆穿。看到冷老邪满脸怒容,竟然是动了真气,一时竟然不知如何辩解,满心的委屈也不知如何发泄。但他心里明白,师父真正气的是自己竟然在圣者纠纷这个节骨眼上,失去了成为圣者的资格。心中一阵难过,冷子兴咬了咬牙,只说出了四个字:“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