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普通的农宅里,三清道人扶着赵达来到提前准备的房间里,扶他躺在床上休息。这是三清道人不久之前买下的房子,他知道找到谢晓琴和赵达之后,肯定要找地方把它们安顿下来,城里不行,人来人往,太密集,魏忠宇也在那里,时间久了,难保不会让他知道;太远了也不行,还要解救上官闵,要走的话,也只能等到救出上官闵之后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休息了片刻,赵达缓了缓精神,彻底放松下来了,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三清道人,打量了他一下,慢慢地说道:“你是南公子的义父吧,刚才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赵先生不要这么说,我这么做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三清道人谦虚地说道。
“不知道道长是受何人所托?”
“谢一善。”
赵达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坐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我家老爷,他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三清道人摇摇头,神色黯然地说道:“他没有回来,他已经回不来了。”
“他?”赵达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死了。”
“什么?”赵达惊得差点晕了过去,三清道人连忙扶住了他。赵达缓和了以后,抓着三清道人的袖子,急切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了他,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什么人?”
“其实杀人凶手你也见过,就是刚才那个白衣人。”
“是他?”
三清道人点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一切都告诉了赵达,包括自己的身份、怎么认识谢一善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以及谢一善临终前的托付都告诉了他。说完之后,顿了顿,站起来,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取出里面的包袱,交给赵达:“这是他给我的东西,让我一定要找到你们,我终于不辱使命,找到了你们,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赵达接过来一看,果然是谢一善的东西,仅存的一点希望化为虚无,不由地老泪纵横:“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啊,早知道我就应该和他一起去,现在老爷不在了,让我怎么跟小姐说啊?”
听着赵达的话,三清道人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明明是去保护谢一善的,可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命丧黄泉,这怎么能不让他难过?好在他还算是清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了想,安慰赵达说道:“赵先生不要难过了,谢兄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照顾谢小姐,如果你和他一起走了,万一都出了事,你让谢小姐一个人怎么办?”
经他提醒,赵达突然想到了谢晓琴,急忙转头看看窗外,天亮了,叹道:“晓琴现在也该醒了吧。”
“谢小姐现在何处?”三清道人问道。
“我把她安排在山上的白云寺里。”赵达说,“白云寺的流风法师和我们家老太爷是故交,老爷走的时候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万一出了事,可以到那里暂时躲避。这几天我们都在那里,无人知晓,倒也非常安全。昨天我实在等不及了,就想下来看看,晓琴本来想和我一起下来,我不愿意让她涉险,就用迷药把她迷翻,自己才出来。一晚上过去了,晓琴也该醒了,不知道她没有看见我会不会着急。不行,我得马上过去接她。”赵达说着就要坐起来。
三清道人连忙按住他:“赵先生有伤在身,实在不宜再施功力,如果赵先生信得过我,不如让我去寻找。”
“老爷所托之人为何不信?只是不知道道长是否认识我们家小姐?”
三清道人笑着点点头:“我不仅认识谢小姐,我还跟她有过接触。”于是他就把在观音庙里给谢晓琴算命的事情说于赵达,还道,“我与那流风法师也有一些交情,我想有他在,谢小姐应该会和我回来。”
赵达放心地点点头,然后取下自己的佩剑交给道人:“这是我的随身之物,小姐看到此剑,自然知道你是可以信赖的人,不用说什么,就会和你过来找我。”
三清道人接过东西,兴奋地说道:“有了你的信物,这件事就简单多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见到谢小姐,我们马上就回来。赵先生请在这里放心休息,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那就有劳道长了。”
三清道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赵达坐在床上,看着谢一善留下来的东西,想着以后见到谢晓琴应该怎么和她说。
白云寺里---------
谢晓琴迷迷糊糊地从梦里醒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她知道这是白云寺的厢房,头好疼,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睡得这么沉,好像是整整一天。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自己在和赵达吃饭,然后喝了一杯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睁开眼就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就算酒量再差,也不至于一杯就醉啊,难道是有人暗算了他们,那赵达呢,怎么没有看见他?谢晓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小和尚,看到她醒了,愣了一下,说道:“女施主终于醒了,这是我家法师为施主准备的醒茶,请施主服用。”说完,把一碗汤药递了过去。
晓琴这时候也感到了口渴,接过来,一口气喝了,顿觉昏意全无、神清气爽、非常舒服。于是笑道:“多谢小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