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她多想,细碎的脚步声已经在耳边渐渐清晰。纪含尹无奈之下只能迅速的藏在富丽堂皇的寝殿中。
纪含尹躲在了屏障后,她并不知也要行刺徐律瑄的人是谁,但她清楚这个人与她的意愿相同,也是为了置于死地。虽说有可能是同道中人,但她此刻却不能轻举妄动,只能静待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而过,几名宫女扶着摇摇晃晃昏昏欲睡的徐律瑄走进寝殿。纪含尹望着那黄袍加身的人,他的面庞冷峻,棱角分明的线条勾勒出他高挺如藏在富丽堂皇的鹰隼的鼻梁,如晨星般浩瀚的眼眸里倒影着波光潋滟的水波。
他哭了?明明是自己的寿宴本应该是脸上带笑的,他居然哭了?
纪含尹百思不得其解,心一横,想着迟早会将徐律瑄杀害还有什么理由为他担心的?
夜更深了,寝殿外的月光如水般清澈,浓稠如墨色的乌云挤压堆积在一起,遮住原有的光,纪含尹望着盈亏不全的月儿在心中暗叹一声,有片刻失神。
再看向徐律瑄,几个宫女忙将他放在金丝绒软榻上,替他掖好被子。放下薄纱清帐朝着不省人事的徐律瑄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几个宫女离开不久,纪含尹便想要从屏障后慢慢靠近徐律瑄,然后趁着夜深人静将他杀死。
世事难料,正当她要动手杀了徐律瑄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手持这长剑踏进屋内。那人蒙着面纱,看其身形应该是个女子。令纪含尹疑惑地地方终于解开了,但她并未出声阻止,只是躲在屏障后静观其变。
只见那女子悄然无声的走到徐律瑄的身边,如白葱般的掀起手指轻挑的挑起薄纱清帐高举长剑便要向昏迷中的徐律瑄刺下。
说时迟那时快,纪含尹一个闪身便从屏障后闪身出现。那女子兴许是并未发现她,有些慌乱,但仍将长剑指向她。纪含尹也报以绝不让步的态度,掏出长鞭向那黑衣女子甩去。长鞭如同长蛇般向女刺客袭来,女刺客似是察觉到一般,弯下杨柳细腰夺过一鞭。
两道黑色的身影僵持不下,那人反手将长剑刺向纪含尹,纪含尹并未慌张,游刃有余的甩着手中长鞭,像是驾驭着一条腾空的游龙般。那女子黑纱蒙面,边躲闪纪含尹的攻击边反问她:“你到底是谁?为何出现在此地?”
纪含尹目光凌厉,压着声音,反笑道:“我不过也是想杀了这个狗皇帝罢了!与你一样!都恨他!”
“恨他?”那女子不想再与她僵持不下,出了一招空招。
“你就这么不屑与我打斗?我与你同一战线,但现在我并不能让你取他性命!”纪含尹咬着牙,对女刺客恶狠狠道。
女刺客不慌不忙,反手将长剑剑锋向纪含尹刺去。狠辣的招式让纪含尹意识到她可能是宫内的人。纪含尹一个侧身,再次甩出长鞭向女刺客抽去,长鞭与长剑缠绕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你是狗皇帝的暗卫!难不成,你就是慕芷菡?”女刺客试探性的问道,纪含尹却并未多言。看来,这个女刺客并不是仇傲冥的人,她说的慕芷菡又是谁?
来不及多虑,女刺客找准时机向纪含尹心口刺去,纪含尹躲闪及时,一个翻身便躲过她的攻击。
女刺客见纪含尹帮徐律瑄躲过了她的刺杀,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徐律瑄的暗卫,不由分说的向纪含尹出剑。
纪含尹游刃有余的耍着长鞭,就如同操控着具有魔力的神鞭一般,她水袖耍的不错,长鞭也学了数年,早已掌握其中要领。
刺客手一抖,挽了一个剑花使出轻功再次向纪含尹刺去,纪含尹向后一仰躲过了刺客的一剑,顺势用长鞭卷住了刺客的手,用力一扯,刺客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长剑也离了手,甩出了几尺正好停在纪含尹脚边,纪含尹脚尖一挑长剑腾空,落在了她的手中。
纪含尹看着狼狈不堪的黑衣女刺客,只轻声道,道:“我不是徐律瑄的暗卫,第二我入宫的目的也是为了杀他,只是你不该在我之前,杀他的人必须是我。”
话落音,长剑穿透刺客的心脏,鲜血蔓延,那个刺客至死也还是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纪含尹抽出长剑,走到徐律瑄身边,吸了一口气,举起长剑正要向徐律瑄砍过去,突然殿门被打开,一个身着一品官服的人带着一队卫兵闯进宫殿,“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那个一品官员大声喝到,赫然便是吴丞相。纪含尹收回长剑,侍卫迅速将她包围,抽出佩刀架在纪含尹的脖子上。
吴丞相踱步到纪含尹身边,纪含尹无畏无惧,只留下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瞪着他
吴丞相被纪含尹凌冽的眼神瞪得有些后怕,却有佯装无事,高亢地怒吼道:“大胆刺客!还不快将你的面纱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