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常在命芷如看紧了门,她自己走到床后轻轻解开了衣衫。
“唉,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可叫我怎么办?”抚着已经凸起的肚子,芳常在叹气。
这个孩子不能留她是知道的,可是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有几个是清醒的?芳常在也如是!
她爱四阿哥永珹,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出卖自己的身体为那个男人建立关系网!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女人,情根深种让她终究对男人看不清楚。
也许她并不是看不清楚,而是不想看清楚。因为这样她就能活在自己想象的幸福中,不会因为被自己所爱的男人利用而伤心。
这个孩子是四阿哥永珹的,她不想也舍不得拿掉。于是她躲躲藏藏地遮掩着,不敢告诉别人,更不敢告诉四阿哥。
虽然她很想告诉对方。
但是她知道,永珹不会同意留下这个孩子!
“额娘的宝贝,你可知道额娘多想告诉你的阿玛,宝宝你的存在,可是额娘却不敢也不能!每次看见他的面容,额娘都忍不住想你会长的像谁?
宝宝,额娘知道你阿玛的心里装着千秋大业,这点儿女情长他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额娘是真的爱他,想要拥有一个跟他流着相同血缘的孩子,想要……”
“无论你想要什么,都给我到此为止!”
芳常在温柔的喃喃细语还没说完,就被站在窗外的永珹冷声打断!
“四爷!”
芳常在掩嘴低声惊呼,下意识地扯了衣服遮掩自己的腹部。
永珹利落地翻窗而进,目光冷冷地扫了眼她的肚子,唇角一挑,“嗤”地冷笑一声。
“遮什么遮,早就看见了!”
不等芳常在分辨,他一把掐住了芳常在的下巴,恶狠狠地瞪着她冷声问:“你老实告诉爷,你这肚子里头的倒底是谁的种!”
“四爷!”
芳常在愕然,随即惨白了脸。
他竟然会这样说!这是什么意思还能不清楚吗?他是在嫌弃她污秽厌恶她不洁啊!
可是她的污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难道他会不清楚吗?
“爷您……怎么可以这么说?这孩子还能是谁的?难道芳龄对爷的这片心您都看不到吗?”
“别说的这么煽情,你是什么样的人爷还能不清楚?你敢说在喀尔沁草原时没有跟那个萨满法师有私?没有勾引过塞尚大人?没有跟塔塔尔部落的人眉来眼去过?”
永珹毫不留情地冷讽,完全不顾芳常在摇摇欲坠的身体多么可怜孱弱。
“你跟爷的时候早就知道了爷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爷不容许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机。可是你却偏偏要触犯爷这个底限。”
永珹一把甩开芳常在,那拇食二指下的力量立刻在芳常在细嫩白腻的肌肤上转变成青紫,留下了痕迹。
芳龄扶住身旁的床柱稳住身体,慢慢站直。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沿着芳常在白皙的面庞潸然而下:“爷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从十二岁起,在嘉熙堂见到四爷你的时候,芳龄就喜欢上了爷。我也曾经立誓,此生非四爷不嫁,可是爷你却要求我进宫。
于是我答应了,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爷你说自己独木难支,需要芳龄为您分忧解劳。您知道芳龄喜欢您,喜欢到了愿意为了爷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么些年,芳龄自问为了爷做出了最大努力,但我从来不敢求爷您的任何回报,那是因为,在芳龄心中,四爷您是独一无二,是芳龄心头的第一人。
可是爷您呢?在您的心里,芳龄究竟是什么位置什么身份?爷以为芳龄真的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卑贱女人吗?
我不求其他,真的。但是这个孩子我要!我知道时至今日,这样的我已经不可能再站在您的身边,但是留住自己所爱人的孩子还是应该的,可以的吧?”芳常在缓缓地说着,带着些凄厉。
她并没有哭泣哀嚎,也没有控诉和悲愤,就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连丝感情波动都没有,只有眼泪缓缓爬过脸庞。这样的她是永珹没有看见过的,一时间,永珹有些呆愣。
为母则刚!
这是突然闪现进梅落脑海里的四个字!
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悄悄溜过来偷听的梅落主仆,此时都被屋内男女对话和表现吸引住了。
“听了芳常在的心底话,他应该会想办法保住这对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