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衍面色沉凝,一言不发的往前走,他越走越快,像是要把满腔火气发泄在脚下一般,齐荆跟在身后,有些琢磨不透那夫人的血到底是取了没取。忽想起一事,他加快脚步上前道:“质子府刚才来了人,传世子爷的口信,问爷什么时候得空,世子爷想过府拜会。”
“拜会?”君亦衍蓦地停下,捏了捏太阳穴皱眉道:“这阵子盯着王府的眼睛太多,我与他不宜走的过近,告诉他先别过来,下个月北祁国使者到访,宫里会举行洗尘宴,到时候再会吧。”
齐荆犹豫了下道:“世子爷说柔妃娘娘催过他多次,所以他想亲自来把那几个东西取走,顺便来探探病。”
“探病?”君亦衍微微诧异,略略思虑了下道:“这几日事太多,倒把这一桩给忘了,那几样东西在书房,等会儿你取了亲自送到质子府,另外,把今早宫里赏下来的凤梨带一个去,就说请他尝个鲜,这玩意是西潘进贡上来的,他们秦国怕也是见不到的。”想了想,他沉吟道:“还有一个,等会儿东苑的婢子来了就让她带回去……算了,还是先别带,等我问过吴祈那玩意儿病人能不能吃再说吧……”
齐荆一怔,迟疑道:“爷,那两颗凤梨,刘完似乎收了起来,说今晚要带去给阿箩……”
君亦衍愣了愣,摆摆手道:“阿箩那里太后有赏的,不差这两颗。你这就随我去书房取,出门前记得乔装一下,莫让人瞧出来,跟一晗解释我告病不朝是因为别的事,叫他不必挂心。”
齐荆不应声,默了默,硬着头皮沉声禀道:“爷,世子爷的口信说的是来探夫人的病!”
“夫人?”君亦衍一愣,沉了声音:“他如何知晓夫人有恙?”
齐荆想了想道:“爷从大国寺回来后便告病不出,世子爷昨日差人过来问候,我想定是有谁怕世子爷担心才……”
“好!”君亦衍冷哼一声:“好的很!我王府里头长舌的竟还不止一个,齐荆,去传话给刘完,叫他自个去领罚!”
这口气明显是动了怒,且要罚刘完,齐荆心下大惊,忙出声劝道:“刘完也是想让世子爷宽心,不是无意也算是好心,再者,多嘴的也不一定是他,是不是等查清楚了再……”
君亦衍摇头,面色仍是铁青,口气比方才更冷:“他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你下去吧,照我的话传,打的时候把人叫出来都看着!”
这是……预备以此警示府里头众人,即便是总管犯了错也照罚不误,刘完跟一向是尽心伺候,以往没犯过什么大错,倒不知刘完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一向好脾气的爷动真怒,应不单是对世子爷说夫人抱恙之事,隐约觉得此时也许是与夫人有关,齐荆心里惊疑,此刻不敢多问,也不再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