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八月。天气愈发热了起来,此时的唐轻容只穿着一件荷色的轻纱烟云裙,里面白色的抹胸将她娇好的身材尽显无疑。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两抺发丝束在胸前。
唐轻容最怕热,便搭上小舟,坐在自家湖心纳凉。小舟掩映在大片荷花之中,凉风吹过满湖粉荷碧叶,带来些许如水的清凉。
唐轻容仰坐在舟上,随手随手折下一朵熟得恰好的莲蓬,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莲子。
忽然舟身一晃,唐轻容顿时随手扯过一片荷叶,往脑袋上就是一盖,大有无视的感觉。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子闷笑声,随即也不顾唐轻容的不满,就将她脸上的荷叶扯下,露出唐轻容娇嗔不满的脸。
沈玉壶看着她这副小女儿的娇态,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你最近很是嗜睡,这睡多了可也不好。”
唐轻容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谁说她嗜睡了,每天晚上都去练剑练轻功,根本没时间睡好不好。难道白天她还不能补眠吗?
不过这事别人是不知道的,在外人眼里,她似乎白天晚上都在睡觉。柳妈妈曾问过几次,顾夜阑甚至也来问过,都被唐轻容随意打发走了。
众人都不敢怎么深问,都不去提起几月前的事。
宁王世子逝后,宁王府笼罩在了一层悲伤的气氛当中,皇上体恤宁王,将宁王世子厚葬。
荣王世子也因张雪的死而郁郁,宁王和荣王两家忽然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每个人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荣王与宁王两家虽然表面还是如从前一样客套,但是交往之中又轻疏了很多。
唐轻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又扯下一片荷叶,蒙住脸继续睡。
沈玉壶笑着俯首凝视这堪比花娇的可人儿,眉眼一舒:“丫头,我难得来看你,你就这么无视我?”
自从唐轻容回府之后,沈玉壶就未在府中住下,而是另买下了一套别院。唐轻容去过那个别院,很是清雅诗意,一看就很喜欢。
听到沈玉壶说话,唐轻容再次头疼。难得见她?他们天天都见得好不好?不过,这个外人可不知道。
见唐轻容依旧不说,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我的记忆有些不好了,谁说要今天去无忧谷的。”
唐轻容立即坐了起来,大言不惭道:“我说的。”
“哦——”沈玉壶故意拖长语调,上下打量了一下唐轻容,说道,“看你这样子,估计又要睡上一天,不去了不去了。”
说着摆摆手就要走。
唐轻容一见,重重一哼!不出手阻拦,眼神却凌厉得很。
“我就要去!”
沈玉壶似乎是没听见,自顾地点点头,“嗯,看来你也不想去,秋彦还说无忧谷上有个大冰窖,还有解暑的冰镇梅子汁,似乎明日还有一个品剑会,都是武林高手哦。”
他说最后一句时,眼睛不停的装似无意地向她脸上扫去。
无忧谷,但凡是武林人都知,这是剑术冠绝天下的神剑世家宇文家之地,世代皆出若其名一般品性高洁的公子。他们名声传遍天下,即便是朝廷之中也忌惮三分。朝廷多次想将这宇文世家拉入朝中,为朝效力,可宇文世家却不喜与朝廷来往,也是皇帝心中的一大心结。
宇文世家在西罗的势力强大,江湖朝廷虽不相干,但宇文家族若是有朝一日被朝中一方拉拢,或者被他国控制,那么对于西罗而言,就是一大害事。
然,宇文世家公子都是心性高洁之人,加之武林威信极高,遂可安平立世。
与宇文家的秋彦公子相识本是意外,此事说来十分简单。某一夜唐轻容照旧随着沈玉壶学武。自从张雪死后,唐轻容学武就更勤快了。她的意识之中渐渐觉得,若要改变命运,就要自己变得强大。
在这个吃人的时代,命运被操纵,身体被操纵,即便是心,也会在时间下慢慢改变初衷。
不能改变环境,那么她便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可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就在这样一个平凡之夜,故事发生了。
那日,唐轻容翻看了一些西罗异志,翻到名剑一页才想起沈玉壶的配剑与这名剑上的第四名剑很是相似,若渊。
她见沈玉壶用过这把剑很多次,一眼便能认出。可这把剑下却也没有什么关于此剑的记载。
正昏昏欲睡间,听到外面沈玉壶喊道:“丫头,时辰到了。”
唐轻容走出去,却是穿着一身红色的轻装,衬得她愈发白皙:“这位小爷,不知今日又要去哪里逍遥?”
“哼,如此打扮却说的轻浮话,丫头,我都白教你了。”
沈玉壶笑骂一声,惹得唐轻容笑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