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夏倾走进殿里,看着闭眼坐在椅子上的廷越,连忙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
“不知皇上找臣妾所为何事?”
“何事?你去看看里面的贱人。”,廷越依旧闭着眼,声音平淡无波。
闻言,夏倾走进里面,待看到被绳子捆绑住、嘴巴也被堵住的沛柔姝时,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
“回皇后娘娘,今夜本是柔妃娘娘侍寝。可是柔妃娘娘行为甚为放荡,甚至抓破了皇上的衣服。”,漠正安恭敬地回答。
“皇上,您没事儿吧?”夏倾担心地看了看廷越有没有受伤。
“无碍。只是这柔姝,着实让朕心寒。皇后你身为后宫之首,知道该怎么做吧。”
廷越扶上额头,语气有些疲倦。
“是,皇上,臣妾告退。来人,把柔妃带下去。”
“是,皇后娘娘。”
两名宫人走进来,将仅有一条锦被裹身的沛柔姝带出。
沛柔姝的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地闷喊。希望廷越能听到,只是他听到了,并未做出任何举动。
夏倾望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廷越,转身退了出去。
···
坐在屋顶上,抬眼望着空中那抹澄黄,廷越眼神惆怅寂寥。
潇儿,十天了,你已经离开了大周。如今身在大漠,是否也在看今晚的月亮?月光照亮九州,却照不见你。
我亲手把你推出,将你从至亲身边推开,从朋友身边推开。你是否恨我抛下你?
妙玉殿中,烛光投在夏倾的脸上,将她的侧脸蒙上一层朦胧的黄纱。她静静地坐在椅上。
“启禀娘娘,臣已熬了一副安神汤,给柔妃娘娘服下,明日便会清醒。”太医院的张太医从里屋出来,向夏倾汇报。
“如此甚好,辛苦你了。张太医,你下去吧,明日本宫再传你。”夏倾淡淡地笑着。
“微臣惶恐,给娘娘治病是微臣份内之事,微臣不敢居奖。”
“张太医在宫中数十载,深谙生存之法,也和我爹是同窗好友,平日还望多担待些。”
夏倾起身,走到张弘华身边,压低声音。暗中塞给了他一支水晶卧玉簪。张弘华脸上浮现出为难,正欲说点什么。
“彩荷,送张太医。”
“是。”
看着苍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夏倾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一夜,无人入眠。
······
天边泛出黄晕,微亮中带着调制好的淡彩,浸染着黎明的天际。几只黄鹂跳上了高墙边的梧桐树,鸣响啼转。
拓拔戚娴刚在胡青的侍候下梳妆浣洗完毕,宫门就被人敲响。
“护青,快去看看是谁在外面。”,拓拔戚娴对着铜镜将头上的钿花拨正,对身边的宫女吩咐。
“是。”
唤作护青的宫女转出了内室,不一会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公主,不好了!皇后娘娘宣你去承玉宫,说是公主你陷害柔妃娘娘,皇太后和皇上也在!”
突然,钿花掉在地上,撞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碎成两半。
“什么?我陷害柔妃?”,拓拔戚娴浑然不觉钿花落在地上,只是惊讶地看着护青。
“公主,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设陷,护青相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