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在里待一晚上。”
贺谚正靠坐在床上,见她出来,懒洋洋地站起身来。
“我没那么傻,放着床不睡。”
漠潇撩开额前的发丝,朝大床走去。
“你---”
“闭嘴,还说不傻,头发还没拭干,就要去睡了吗?”
贺谚一把拉住漠潇,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条毛巾给她拭发。
漠潇看着在她发间穿梭的手,感受着贺谚的呼吸,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个月前,她还与廷越一起游玩拂春湖。转眼间,皇叔离世远去,廷越登基为新帝,而她也远嫁到了朔北。
这便是世人口中的世事无常么?没有谁能预想今后会发生的事,一切都自有变数。
贺谚出神地望着漠潇,闻到佳人身上传来的淡淡芳香。四年来,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以后都将陪伴在他身边。
眼里含着自己未曾发觉的幸福,手中动作轻柔又缓慢。
一炷香后,漠潇正要上床就寝。贺谚突然咳了一声,漠潇不理会他,他又咳了几声。
“你想说什么?”
“我是大王,你是我王后,你得给我宽衣。”
贺谚一见漠潇搭理他,立马张开手臂,示意她过来宽衣。
漠潇静默地看着他,就在贺谚以为她要回绝时,漠潇走到他面前,抽去喜服上的腰带。
贺谚立好身子,等着她来脱去喜服。漠潇抬手,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贺谚,眼底划过无奈。于是踮起脚尖,要去解开襟扣。
贺谚这才发现虽是过了四年,两人都已长大、长高了,可漠潇仍然和他保持着一个头的差距。眼中浮上笑意。
刚将手碰上第一颗襟扣,不料襟扣又高了她的手指几分。
漠潇不觉有它,又踮高了几分去碰扣子,谁知那粒襟扣像是长了脚,又跑了上去几分。她反应过来,气恼地瞪着星眸含笑的贺谚。
“你成心的!”
“没有啊。”,贺谚敛去唇角的笑,无辜地看着她。
漠潇心思一转,去桌旁拿了木凳过来,在贺谚惊奇的目光下,踩上了凳子。
看着顿时比他高半个头的漠潇,贺谚暗自轻笑。
“尊贵的大王,现在可以让我这个‘王后’为你宽衣了吗?”,漠潇微眯着双眼,暗含威胁地看着他。
“嗯,当然可以。”
贺谚郑重其事地点头,屈服于她。
不消片刻,漠潇将他外面的喜袍脱下。正要下去,贺谚开口说:“中衣。王后,中衣也要脱。”
漠潇似是暗自压下走人的冲动,着手去解他身上的系带。
指尖挑开绳结,她又捻起贺谚颈边的衣料。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活像他是个脏污之人。
好不容易脱去中衣,漠潇立马跳下木凳,不愿再等去脱最后那层亵衣。
看着她巴不得离开的模样,贺谚一时有些好笑。
“没想到王后这样迫不及待地上床啊。”
贺谚站在床边,只见她迅速拉过锦被盖住自己。
“尊贵的大王,王后近日奔波劳累,不想再与你废话了。”
漠潇一边调整睡姿,一边下逐客令。贺谚看她丝毫不想让自己睡到床上,心中升起捉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