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颜努了嘴,她凝了眉道:“不对呀,这青花瓷才出来不久,而且因为明年要带这个出海,所以上面的花纹,还有制瓷的数量官窑还在商议之中,我这手里的,还是我私藏的呢。”
刘伯也不解了,他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见过这个,不过那些却是没有姑娘手里的这一件好,那些是仿造的,质地自然会差了许多。”
想到刘伯说的话,云淡颜的心里便又冒出来一条商机。那些天主教的人从来是喜欢瓷的。他们信主,更不允许用金银作为饮器,这瓷便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而天主教大多喜欢天空这种蓝色,所以他们一直喜欢青花瓷。所以说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商机么!
不过话说回来,刘伯口中仿靠的青花瓷,应该是一些私窑所为了。
刘伯到底是收下了那青花瓷盘,云淡颜对刘伯的黑陶也颇感兴趣,爷孙两个竟这样聊了半夜。
后半夜云淡颜实在是困了,这才回了屋里,只是一回到屋子里,她却发现自己屋子里站着一个人。云淡颜下意识地要尖叫,那人却是一阵风似地掠了过来将她的嘴捂上了。
一股熟悉的皂角的清香传来,云淡颜明白这人是谁了。
云淡颜安静下来,男子也松开了手。
“郑世子?”云淡颜轻声道。
“等你有一会儿了,你倒是个能聊天的,与一个老伯也能聊上这样长的时间。”郑重辑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调皮。
云淡颜轻笑,她问:“大半夜的你来找我做什么?”
“一方面是为了满月手上的紫金令牌,另一方面,是来看看你。”
云淡颜了然,她围着桌子坐下来,就听到郑重辑接着道:“白天我有事要忙,晚上我就会来这里。你也不要去别处,在这里住上几天,等着我把事办完了,和你一起回去。”
云淡颜有些反应不过来,她问:“你的话……是几个意思?你晚上要来我这里?”
“说起来这也不是我份内的事。是卫寒的事,只不过他请我帮忙,我又不能不帮。再者,本来追萧可营的人现在恐怕也盯上了你,我怕你不安全,所以晚上来你这里。”
云淡颜心里有些小悸动,郑重辑将事情说的很简单,也很淡然,没有一丝不自在。
“那你出来的事儿,秀姑娘知道么?”云淡颜又问。
“她为什么要知道。除了皇命以外,没有人能限制我的行踪。刚好,这次出来发现有人在仿制青花瓷,回去将这事情一并办了。”郑重辑说话的用词与语气,让云淡颜感觉自己与他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尽管她心里有些小尴尬,可是郑重辑却感觉这样很自然。
“啊……说起来,我还想和那些天主教的人做一笔生意呢。说起来那瓷是我烧出来的,可是我的日子却是清苦的很,也没有人给我发奖金,也没有人给我一笔研发资金让我再研究,你也不要太苛责那些仿制青花瓷的私窑,人家也是劳苦大众,若不是官府剥削的厉害,他们哪里敢冒这等险求银子?谁也不容易,你也不要太较真儿了。”
云淡颜是真的为那些劳苦大众操心,当然,她也是劳苦大众中的一员。
郑重辑听云淡颜这样说,倒是笑了。云淡颜一怔,虽说郑重辑平时是一幅温和的样子,不过他却是很少笑。他笑起来极好看,让人如沐春风似的。云淡颜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却是陶醉在了他的笑容里。
“劳苦大众?你这个词用的倒是好。我听你的,不会与他们较真,但总要限制一下。”郑重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