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入狱的那三年,宛珠提前离校了,也未和紫荑告个别。道清的恩师三年里倒是时常接济这对兄妹,又恰逢那年是宛珠结业之年,工作不好找,恩师推荐她来到了现在的这家报社。
宛珠看着道清写了又涂,涂了又写,心事沉重,笑道:“今儿可被我逮着你思想开小差了。平日里写文章洋洋洒洒一挥而就,今日却文思枯竭写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所为何事呢?啷,啷,快快如实禀来。”她托着的下巴朝他点着。
董道清停笔抬头见她正冲自己笑,困惑道:“小妹,你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吧。”
宛珠托腮的手直顺着脸颊揉至眼角处,并不看他,只自个笑道:“完了,我坐在这里有一刻钟了,你竟看不见,你心里被什么事牵绊住了?跟妹妹说实话儿,我保证不会跟别人说。”
道清因说:“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最让我操心。”宛珠笑道:“好哥哥,你别转移话题可好,你说出来心里畅快了,才能写好文章,我这也是你为着想。”
道清笑道:“你在这里捣乱,我还写不写字了。”
宛珠见她哥哥与平日不同,却又闭口不淡,只得起身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道清拿笔的手怔住,笑道:“这多晚了,你快休息去,明早起床来看,一篇稿子就有了。”
宛珠将梧桐木椅子挪回原来的位置,笑道:“好哥哥,妹妹在此先谢过。你也不要劳心费神想着过去的事,这往后无论你在哪,都有妹妹陪着你呢。”
道清无奈笑道:“宛珠你可是又胡说了,你始终是要有个归宿的,快去睡觉吧。”说着又埋头写文。
话说紫荑在房里绣了回鞋面,胡乱睡过,次日醒来,三奶奶打发了冬和来问鞋面儿有没有绣好。紫荑的绣活刚完,便叫春和取出来给她,又问紫蔓在不在家。冬和因说:“三小姐这会子刚出去,小姐说昨晚有朋友打电话约她骑马,还说大小姐今日肯定要找她问事儿,不如先骑了马回来再说。”
紫荑咬牙切齿,笑道:“正是要找她呢,合计着知道我要找她,才叫你转个话。她和你说得这么细,有没有提到什么时候回来。”
冬和笑道:“三小姐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