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心,如何不能?”上官香婵手下微微用力,指骨便泛起纯白地颜色,她将那茶盏捏地咯吱咯吱直响,直叫如烟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如妍稳当一下心神,才沉吟着道:“就算大小姐知道三小姐会陪着太子殿下去策马,但是那里没有人也是不能进去的。”
上官香婵闻言眼底一阵闪光,瞬间便隐匿在她幽深的瞳孔之中,瞬时间便化作一缕缕寒冰一般的视线,射向手中的茶盏,她低沉的嗓音呐呐而起道:“这件事情太子殿下之前不可能知晓,那么便唯有他近身的人能够帮忙,侍卫和守卫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能办到这件事情的就只有一个人—”
她陡然制止住自己的话,旋及将那阴测的眸光转而看向自己的身边的如妍,便见她也是有种不可置信地模样,却是眼波流转之中道:“这……不怎么可能吧?康公公和大小姐一向不和的啊,奴婢之前打听过的,康公公嗜赌,而这件事情大小姐也知道,所以康公公才会受制于她,现在这个把柄捏在小姐的手中,小姐也曾经说过,会保住康公公的,他怎么会……”
上官香婵冷意在唇角蔓延,好似一条冰冷地小蛇一般,游弋上她的眼神之中,她猝然将手中的茶盏丢了出去,那瓷白地杯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明亮的白色弧度,便粉碎在门角的门槛子边上,这一举动吓坏了如妍,她立即打了个寒噤,跪在了上官香婵的身旁。
“小姐……!”如妍这便有些寒噤的低首,却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将那伏身叩首在地,不敢抬头。
眼角余光将如妍的动作包围起来,上官香婵冷笑一声,如妍便是一阵哆嗦,锐利寒冷的声音在头顶盘旋而出道:“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思量半晌,上官香婵忽而拍案而起,如妍有些惊愕地抬首,便见到她一壁走着,一壁留声道:“马上进宫!”
衍晴宫
“主子,四小姐求见。”躬身上前,宫娥垂头禀报。
修剪花枝的手指一顿,上官莲叶的手又恢复了动作,点点头,旋即轻声道,:“让她进来吧。”
上官香婵一进门,便看到上官莲叶正坐在椅子上修剪花枝,此时的她一身几近正红的胭脂水袖罗文宫袍,右手皓腕轻挽,露出那水灵晶润的翡翠玉镯,衬得那她原就白皙的玉臂愈发的纤细惹人怜爱,可那张绝色的脸勾勒的却是妖娆明艳,好似那只一眼就失了三千颜色的绝色宫姬,上官香婵手上素帕微捏,也未前行礼,只是神色清冷地凝着。
“呦,妹妹这是怎么了?”莞尔一笑,惊艳了她正在修剪的枝上杜鹃,上官莲叶放下手中精致的小剪子,道:“这几日天气炎热,想来妹妹难免上火,不如坐下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随上官莲叶一同坐下,上官香婵听她这般言,只冷冷地一笑,那笑蕴着几分尖锐地道:“姐姐又何须穿着明白装糊涂?”
见上官香婵冷了脸,上官莲叶这才仿佛恍然大悟般的轻点额头,末了,却是笑的明白,清冷道:“是因为上官秀儿的事?这件事确实是本宫之手,你若是因为这件事找我,大可不必,不过是利益相向罢了,我与她之间,于你我也是一样的。”
话罢,抿嘴轻笑,那笑声似愉似叹,又好似讽刺。
轻哼一声,上官香婵终是因为上官莲叶这等阴阳怪气的态度而恼了,冷凝的脸上却是显露出几分讥讽,只是上前两步道,她道,:“我竟不知,大姐究竟给了姐姐什么好处,竟能使姐姐只身犯险,不吝惜自己的暗桩,也要成全了大姐。”
呵呵一笑,上官莲叶却并不没有因为香婵这态度而恼怒,只道,:“这便是不方便告诉妹妹了。”
一听这话,上官香婵眼皮微跳,心中便暗暗有了底,只面上风云未变道:“姐姐这般说,莫不是有什么不能出口的?”
不能出口的?那不就是暗讽她们之间的交易是肮脏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
虽然上官香婵没有出口,话罢甚至柔和的笑了笑,像是安抚,可落在上官莲叶的眼里,那便是**裸的嘲讽了,受不得上官香婵这般激将,上官莲叶艳丽的脸上恼怒一闪,身侧桌子一拍,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怎么,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有人帮我你便见不惯吗?既然你那么想看,本宫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