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嘲讽。
那个端着熬好的补品的凤仪娘却也并不在意段芊芊冷淡的挖苦,她这一行的,早就做得稳如泰山,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卑鄙手段没使过。
“姑娘,果然是美人胚子,只可惜让人瞧去却是病恹恹,好无生气。不过这般柔弱却最吃香了。”
“噢,对了,不是凤仪娘多嘴,姑娘这身子怕也是熬不了多久了吧。嗯嗯嗯。印堂发黑,中毒那么深。”
段芊芊惊讶的看着女人,这可是稀有之毒,这女的只是青楼的主子,又怎么可能知道中毒的,明人瞧去,大概也只是知道体子虚弱罢了。
女人本就是精明之人,倒也瞧出了段芊芊眼中的疑惑。不紧不慢道,“姑娘是疑惑凤仪娘又怎么知道的身体状况吗?”
女人并没有立马解释,而是端着补品,轻轻地走到床榻旁,“姑娘,先喝了这碗药吧。浑身发软无力可不好受。解去软骨散的药力自是舒服点。”
段芊芊也并没有反抗,而是沉默的接受着女人喂到口边的药水,虽然有点苦涩,但是对于早就尝过各种奇怪的药的段芊芊来说,这却只是又多了一番熟悉的苦涩。
“哈哈,姑娘一看就是聪明人,凤仪娘也不瞒姑娘。这风俗之地的我的厢房就种有几株。名曰断然花,每年冬季盛放,却也只是一年一个钟的绽放,妖娆而美艳,如被火焰灼烧一般。”
稍许的休息后,段芊芊也略微的恢复了体力。
只是淡然的下床,走到原木桌旁,端坐着为倒了一杯茶,解解口中还余留的苦涩。
“这毒,世上没有解药,对吧。”
“是可以这么说。多年前有位客人到访这里,好像是江湖人称青衣朗的师傅。不过现在却也不健在了。断然花的花蕊却是毒引。如若服下,却是慢性之药。一年内,终会化成一滩血水。”
凤仪娘以为段芊芊听了去,会满脸的恐慌,可是段芊芊却不曾有过一丝动容,淡然的玩弄着手中的杯具。
“姑娘自是不一般的女子,几个月前,花在不知情的情况开放了,可是却又突然消失无影无踪。定是被歹人偷了去,好在花根还在。而姑娘此刻却这般不幸,竟然中了此毒。或者时日也已不多了吧。”
段芊芊自然知道本就是将死之人,这样的结果却并没有觉得多大的惊奇,人终究会死,只是时间是否挽留罢了。
“凤仪娘既然知道小女子本就是中了蛊毒之人,把小女子撸来又是何意?”
“哈哈,本来只是以为一个有姿色的美人胚子,还可为我这风俗之地添添银两,却不料却是这般命不久矣之人,也权当撸错人了呗。真是可惜,可惜。”
女子越是盯着段芊芊的面容,却是觉得惋惜,这样的美丽女子却不能挽留。
“姑娘好生休息吧,您与我这院中的断然花有着渊源,而也可以借喻为你我的偶然相遇却是命中注定的,明日姑娘就可以自行离开了。我可不想到时候我水烟阁沾染一滩血水。”
段芊芊只是默然的点头,看着女人叹息远去,直到轻轻掩上门。
其实段芊芊心里却是有一种好奇之心,想要瞧瞧那淡然花向什么样,可是或许真的也无缘看到它盛放的样子。
披着风衣,段芊芊轻柔的步调摸索着偌大的院子。
而突然驻足在离台子不远的地方,隐约看着台上疯狂卖力的各种风情女子。
心里却有些惋惜那些沦落风俗的女子,或许该庆幸于是个沾满毒气的灾星,不然此刻也许正在台上抚琴卖弄风骚也许却有她的身影。
停留片刻,段芊芊便也收回的视线,其实这般出来,也只是带着好奇想要瞧瞧那传说中稀有的断然花。
即使没有花朵的装扮,那顽强的梗枝却也让她心底蠢蠢欲动想一探究竟。
而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吼,“姑娘,我不是叫你好生休息吗?怎可随便走动。我也不隐瞒,这到处都是机关,一不小心要了你的小命。”
段芊芊低着头,“抱歉。”
“算了,算了。你回房吧。”
“可是,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触动着,我想一探究竟的断然花。”
凤仪娘很是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或许你跟那邪气的花本就有着不解之缘。我带你去吧。但是开花的时间早就过了。”
“嗯,有劳凤仪娘了。”
凤仪娘并没有方才房内时的热情,或许,一脸冷漠的带着段芊芊东拐西拐。
好不容易,终于停了脚步,段芊芊一眼看去,便把那几株有些枯黄的根枝尽揽于底。
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梗叶。
“这花早就过了开放的季节。这祸人的东西本就该毁了,残枝败柳。”女人确实也有这样的打算,只是这段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就没有理会。
而段芊芊就好像心疼的珍物一般,“凤仪娘可否让小女子挖去一株。我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只是一种莫名的情愫让我觉得好生怜惜。大概是身体里有了这蛊毒的原因。”
“罢了罢了,我拿来也没有用,爱拿几株拿几株。姑娘还是尽早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