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今日还有盛宴,这皇家的事情,自然弄得人尽皆知。此刻,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皇后不得皇帝的宠爱,又没什么办法,她这个太后若是想要拉她下位,那岂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嘛,何必急于一时呢。
而且,如今韦洛然在后宫中的地位也不稳定,暂时也不能给韦家太多甜头了,以免他们的心思不正。说到底,皇帝还是自己的亲儿子,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这个太后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但是,有的人却是沉不住气了,比如丽妃。
“太后,茯苓似乎是有话要说?”丽妃本就是等着茯苓供出皇后,最好是说出皇后的阴谋估计,现在被晚晴抢了话在先头,自然是不高兴的。
太后看了丽妃一眼,眸中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压了下来,只静静地看了一眼茯苓,示意她有话就说。
只是这茯苓的目光却是狠狠地盯在了皇后身上,太后有所狐疑,却瞧见皇后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里也多了几分意味。
晚晴只稍稍往后面站了站,茯苓却是清晰可见,皇后手中轻轻把玩的那个香囊。这是她弟弟的贴身之物,是茯苓亲手绣的,自然是不会忘记。
“太后娘娘,此事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鬼迷心窍,被那侍卫的甜言蜜语给迷住了,才欺瞒了皇后娘娘,做出了这等污秽的事情。娘娘她并不知情呀,求太后恕罪。”茯苓行了一个大礼,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说道。
她的头几乎已是贴着地面了,自然不会有人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恨意。皇后,你竟然卑鄙至此,用自己的家人来威胁。
“茯苓,你说什么?当着是你做出了这种事情,本宫,本宫真是错看你了……”皇后的手指着茯苓,肩头却是有些抖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样子。
晚晴上前一把扶着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皇后,声音里也有些悲切地说道:“娘娘,茯苓姐姐辜负了您的信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这不干您的事呀,您不要太过伤心了,以免伤了自己的身子呀。”
主仆三人的宫廷大戏倒是演得出色,只怕就差众人喝彩了。
在座的人,又有几人不知心知肚明呢。只是那茯苓既然已经一口咬死了,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即便是太后也不能强行把这罪行给安到皇后的身上。
“娘娘,是茯苓对不起您。若是来世有机会,奴婢还愿意伺候您。”茯苓咬了咬唇畔,却是咬重了最后一句话。
她的眼神里已是绝望,与其被人欺辱,还不如当场自行解决,还可以保全了家人。
梁寒霜冷眼旁观,却是早已看清了这一切,这事儿青衣不便插手。梁寒霜和墨倩染只交换了一个眼神,翡翠便早已在茯苓撞上柱子之时命令两个会些功夫的小宫女拉住了她。
“今日是公主的寿辰,自然是见不得血,茯苓既是皇后娘娘贴身照顾的宫女,怎么还不懂得这点小道理。”翡翠虽也知晓今日的事情,可是到底看不过去她们在墨倩染的生辰上如此闹的荒唐,便开口说道。
到底是从前孝德太后身边的人,说起话来倒是也有几分分量和架势。
皇后的身子本就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更是在听到了翡翠这一番话之后竟生生地倒下了。好在是晚晴和身后的宫女扶的及时,便只晕倒在她们身上靠着,那气息已经微弱的模样。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身子本就不好,此番怕是被茯苓此举给气着了呀。”晚晴抹了抹眼泪,满脸为皇后叫屈的样子。
“是,是臣妾的不是……”即便是到了此刻,皇后微弱的声音依旧是传入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心中本就狐疑,此刻更是看不下去了。
“既然身子不好,那边回宫歇着吧,这宴会哀家亲自主持。至于茯苓这丫头,先派人将她关押起来,那侍卫胆敢私闯公主殿中,立即送入宗人府。”因为是墨倩染的生辰,不好见血,太后便只做了这番决断。
皇后心中虽有些愤愤,但到底是解决了这件事了,便也就被几个宫人搀扶着回去了。
梁寒霜只盯着她的背影,心中浅然一笑,茯苓不过是替罪羊罢了,好戏还在后面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