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然扫视了一圈四周见所有人视线都注视着沈君清的方向,便蹑手蹑脚的下马顺着交错的人群中朝着车迟的大帐中跑去。
“大将军可否听我一言!”司徒定澜凤眼之中隐隐带着些许的笑意,开口缓缓说道,话语之中不见丝毫的慌乱。
“你是何人?”车迟大将军打量着马上的司徒定澜,反声问道,手中的长剑愈发的逼近沈君清的脖颈间的皮肤,一道红印记显现而出,使得楼安士兵纷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下楼安军中参谋思安,不知将军可知你手中的长公主已是定远国太子妃,倘若她有半点闪失,在下不敢确保定远是否会借机发难于车迟,到时将军岂不成了千古的罪人?”司徒定澜面容之上带着淡然的笑意,眼底浓黑深不见底,探查不出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车迟大将军不知眼前之人心底到底作何打算,可眼下沈君清已在自己手上,可趁机威胁楼安,攻下楼安国,到时归还沈君清,既不得罪定远,也可取下楼安,一石二鸟,他心中已决,仰天大笑起来,讥讽道:“我一介武夫,虽不知你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楼安长公主已在我手中,我就先取了楼安,再做定夺!”
“你休想!”沈君清如水的双眸中结成一丝冰霜般,露出几分寒意,愤声回道,这次是她拖累了整个楼安战机,自知有罪在身,就算一死也不足为惜,却不成想此次竟不是死在司徒定澜的剑下,她只望来生投生寻常百姓家,同眼前不远处那人耕田织布,不再有家国仇恨。
司徒定澜见沈君清的眼底的一丝心灰意冷之意,自是知道她已决心一死,司徒定澜心中竟有几分慌乱,忙不迭的吼道:“将军,长公主已一心赴死,到时楼安上下同车迟两败俱伤,定远坐收渔翁之利,你可了然?”
沈君清从未见过司徒定澜这般,在她眼中司徒定澜犹若是浩瀚幽深的深海般不可探其如同深渊般的底,窥探不清他心中的想法,他冷峻的面容如同冰山般,似乎千古不融,泰山崩于顶,火山喷于前,终不见他的脸上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沈君清瞧见司徒定澜这般,眼中竟升腾起雾气蒙蒙,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滴在大将军的长剑之上,发出一声细小的声响。
车迟大将军犹豫不决,他察觉到自己长剑上的泪滴,心头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手中的剑不由得离开了沈君清的脖颈一定的距离,生怕她向前一下割破自己的喉咙,到时一失足成千古恨。
“都给我住手!”
正当车迟大将军难以决心之时,身后大帐处突然传来一声吼声,所有人皆将视线转过去,只见张赫然的大刀架在小诸葛的脖子上,面露杀意。
小诸葛身子不住的打着哆嗦,声音发颤道:“都停手,快放了长公主!”
车迟大将军自是知道小诸葛这般人贪生怕死,可万万不成想竟达如此地步,念在鸟兽尚且有求生之心,何况是人?想着,大将军苦笑了一声,仰天长叹道:“我王问天征战半生,岂能因你一贪生怕死之人误了我大业!”
“你……”小诸葛不曾料想到大将军竟如此不顾自己的性命,抬起手竟有些哑声,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小诸葛机关算尽,竟不曾想却败在尔等手中,也是无憾,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这战场岂会因我有一丝改变?”小诸葛慨叹之声似是感慨一生之词,不禁使得听者颇感心酸。
突发的一切倒是让司徒定澜颇感震惊,他未预料到车迟国只是将小诸葛作为战略计谋的计划者,而关乎他的性命却从未考虑过,这一下他也束手无策起来。
张赫然看着刀下的小诸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杀还是留?一下没了主张,手中的刀竟些颤抖,眼神中闪露出慌张的神色。
“杀了他,尔等也救不了长公主,楼安终将为车迟所灭!”车迟大将军见方才稍许得意的司徒定澜和张赫然二人皆怔在那儿,双目皆显空洞,不由得眉宇之上显现出几分得意之色。
话音未落,一道光线从人群中瞬闪而过,如同电光火石般,所有人皆还未闪过神来,车迟大将军只感觉手腕一吃痛,手中的长剑一下落在地上,怒声吼道:“何人暗器伤人?”边说他神色警惕的盯着四周环视开来,放眼看去只有呆愣的士兵,不见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