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日头悄悄从东边连绵不绝的山峦上冒出头来,暖意融融的光线迅速笼罩着整个大地,似是刚苏醒的孩童般,鸟兽啼鸣交错,安兰城中的百姓早已得知司徒定澜带领定远国的士兵驱赶走了乌兰国的敌军,捍卫了安兰城,保卫住了定远国的安宁,虽其中诸多事都不知,但一心钦佩着司徒定澜,一早便自发的聚集在了别馆的门口,手中拎着鸡鸭鱼肉,一道高高的条幅拉起,其上写着“国之栋梁”,高声喊着,“太子殿下,国之栋梁!”
昨夜司徒定澜同乌兰巴托二人相谈甚欢,多喝了两杯,现仍在熟睡之中,他在朦胧之间隐隐听闻房外的嚷声,起身想去外探个究竟,刚走出门,就见冷锋晃悠着身子,脸上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他指了指别馆门外的方向,笑着道:“太子殿下,安兰城内的老百姓知道你守卫住了安兰城,驱赶走了乌兰国的敌军,一早就聚在了别馆门口,要向你报恩呢!”
“报恩?”司徒定澜疑惑了声,捍卫家园领土,何谈报恩之说?他心头不解,径直走向门外。
安兰城内的百姓见司徒定澜走了出来,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叫喊着各样的夸赞之词,一时响彻着别馆的上空之内,司徒定澜扫视一下,见这城内的百姓悉数聚集在此,其中不乏些许老幼妇孺,他忙不迭的说着,“大家快快请起!本王乃是一国太子,保家卫国,驱除外敌乃是我分内之事,有道是做本分的事也会受到如此的礼遇,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司徒定澜来到安兰城这地方只是一心想保卫住定远国王朝的千秋社稷,万代基业,从未想过以此事而受到百姓如此高规格的礼遇,他如今见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得心中触动。
跪在地上的百姓面面相觑几眼,低头私语了两声,见周遭有人缓缓起身,便也跟着站起身来,此时一白须老头从人群之内走了出来,俯身拱手行上一礼,恭敬道:“太子殿下,此番安兰城危机已解,多亏你的运兵如神,日后我等必将立一塑像,将你的仪容万世留在这安兰内!”
说话这白须老头乃是安兰城之中的德旺老人,在安兰城内历年都会推举出一德高望重的德旺老人,此德旺老人虽不受朝廷官府的承认,但却颇受当地百姓的爱戴,此眼前的德旺老人真名唤作什么,已无从探寻,只是当地人叫他做白先生,口口相传,也就这样叫开了。
司徒定澜打量了眼,眼前的白先生,见其年事颇高,白眉白须,身着一袭白纱,颇具几分仙风道骨之气,司徒定澜还以一礼,喃喃道:“安兰城百姓不必如此铺张,现如今城内刚刚恢复安宁,百废待兴,莫不如用这些银两来修建些私塾医馆,这样也远比一空空的雕塑于民有益!”司徒定澜所言不假,这安兰城连番遭受乌兰国敌军的攻打也有一月之久,城中的百姓已有大半都逃亡到相近的城池,安兰城周边的粮田也受战乱硝烟的践踏,颗粒无收,若是此时再盼着家家户户捐出些银两来为自己雕刻一雕塑,这样于安兰城的建设并无大用。
白先生捋了捋胡须,半眯着双眼,眼神之中隐露着心满的神色,他一把拉住了司徒定澜的手腕,“太子殿下,可否移步到一旁说话?”白先生缓声开口问着,脸上的笑意未散,看着他。
司徒定澜不解,自己同这德旺老人素未谋面,他也不在朝中为官,又有何话能同自己交谈?虽是疑惑,但碍于这白先生年事已高,尊老之礼仍不容丢失,司徒定澜未吭声,跟着那德旺老人向着一旁走了两步,张阖了下嘴,缓声问着,“老先生让我随你移步至此,有何事?”
白先生笑而不语,捋了捋白须,缓缓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麻布包裹递与司徒定澜,司徒定澜接过包袱,满目的狐疑端倪了两眼,打开见着麻布包袱内放着两根草药,不由得更是疑惑,连声开口问着,“老先生给本王草药究竟是为何?本王身体并无恙,这草药也是浪费了!”说着,司徒定澜将这手中的草药又包裹好塞回了那白先生的怀中。
白先生看了看被塞回自己怀中的草药,眼中露出些许的惊诧,随即笑吟吟道:“太子殿下竟不知这两株草药是何物?”
司徒定澜被眼前的白先生这般一说,也不免犯起了嘀咕,他虽也进食过些草药,但方才白先生递与他的那两株草药,他却也从未见过,“老先生,这两株草药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