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草!”白先生一字一顿的说着,见司徒定澜的面容先是一拧,深邃且幽深的眸子之中闪露出些许的悦色,连声说着,“这纯阳草乃是世间难寻的药材,为何会在老先生这儿?”
那老先生微微一笑,说着,“老夫钻研医术已有多年,这纯阳草是世间难寻的珍稀药材,老夫也就仅有这两株而已,就当是报答太子殿下为安兰城做出的贡献吧!”说罢,白先生将那包袱塞进了司徒定澜的怀中,便不再作声,也不容司徒定澜发问,扭身便径直离去。
司徒定澜手中紧握住纯阳草,心中暗道,这下沈君清可以痊愈了,他吩咐着冷锋将百姓悉数散去,自顾自的一人走入别馆之内,径直朝着沈君清的卧房走去,推门进去,沈君清的卧房内已不复是那般的幽香之气,满是药草的味道,刺鼻难闻,丁香见司徒定澜进来,行了一礼,便匆匆走出卧房,合好门。
司徒定澜默声看着躺在床榻上虚弱至极的沈君清,张阖了下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曾肤如玉脂般的皮肤已苍白如宣纸般,未见丝毫的血色,双唇绛紫,见到眼前心爱之人竟为自己受如此之苦,司徒定澜心中的愧疚之意又涌上了心头,眼眶泛起了淡淡的红润,双眸内的蒙蒙的雾气升起,转而化作一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司徒定澜忙不迭的扭过身去,用衣袖擦拭着那两道眼泪,似是担忧沈君清看到而伤神一般。
躺在床榻之上的沈君清听到些许的动静,张阖了下眼,微微侧过头见司徒定澜正背身站在这卧房之内,她吃力的开口问着,“你……你怎么来了也不说话啊?”
司徒定澜压抑着自己心中汹涌开来的情绪,极力的平复着语气,开口说着,“没……我刚进这卧房内,见你熟睡着,便没去打扰你!”
沈君清同司徒定澜在一起已有一栽有余,她察觉出眼前的司徒定澜情绪的变化,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虚弱道:“你是一国太子,又是一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以为这样的儿女情长之事而轻易流泪呢!这让你的子民看到了,又该作何解释呢?”
司徒定澜缓缓走近床榻旁,伸出手摸着沈君清的脸颊,轻柔至极,似是不敢用力,生怕稍稍用力便弄痛了她一般,司徒定澜打开那装有纯阳草的包袱,眸中的寒意被融融的暖意所取代,“别担心,纯阳草已经寻到,你很快便可以痊愈,到时我便领你去游览这大好的河山,只有你我二人,不再去理会凡尘俗世!”
沈君清点了下头,轻轻应了声,她修炼毒,自是知道自己体内的千机之毒已扩散到何处,此时就算是纯阳草和断肠草两种草药相互研磨煎熬做成解药也难以驱除掉体内的毒,她这般说无非是为了安慰司徒定澜的心,怕他为自己的事而伤神分心罢了。
司徒定澜抚摸着沈君清的脸颊,眼中满是宠溺的神色,“待到腊月回来,我便吩咐她去为你熬药,你定要快些痊愈,这定远国缺你这一位皇后!”
沈君清淡淡的笑着,显得竟是那般的落寞,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同司徒定澜一起白头到老,儿孙满堂,她也曾千百次的猜想过司徒定澜身着龙袍,而自己头戴凤冠,母仪天下的模样,可眼下这曾在脑海中浮现过万千次的画面都幻化成无数的针毡般刺痛着心底最为隐秘柔软的部位,那般的痛觉刺骨,也令她不敢再去想。
腊月掺着楚河两人许久才回到司徒定澜的别馆之内,日头正中,火红的火球的炙热的光线炙烤着整个大地,安兰城恍若蒸笼般,司徒定澜独自一人静坐在庭院内,其身前的石桌之上摆放着那包裹着纯阳草的包袱,他见腊月和楚河二人,连忙招徕着两人。
腊月眉头紧蹙,瞥了楚河一眼,见楚河也一脸的愁容,怔了怔,走近司徒定澜的身前,两人一下跪在地上,腊月稚嫩的小脸儿上显露出惊慌的神色,吞吐着道:“太子……太子妃的纯阳草被司徒定远那个奸人给吞下了肚子,怕是太子妃已无药可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