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定澜站起身,斜倚在窗边自顾自出神,一阵清风吹过,他头也不回,端起旁边的茶再抿一口,复又随手把玩到:“有什么事吗?”
“长公主让我告诉你,一切照计划进行。”不知何时,屋子里已经站了一个黑衣身影,蒙着脸冷声开口。
话音落下,那身影闪身即逝。几乎是同时,楚河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司徒定澜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悦,回过头看了眼楚河,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坐?我们易容的面孔都登上了杀人嫌犯的画像,如今我怎么有心思坐?”楚河一赌气靠在另一边,他就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司徒定澜身为驸马,到现在却还不肯想办法去救长公主?一想着腊月临走前吗欲语还休,对长公主的担忧,都是压在他心头的担子。只有保护好了长公主,才能不让腊月对自己的期望破灭。
“不坐着,怎么商量办法救君清?”司徒定澜也不恼,要是放在从前,楚河这个态度,在他的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是如今,两个人都牵挂着同一个,又何必在这里为琐事吵架呢!
“太子,如果您瞻前顾后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我亲自去把长公主救出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害。”楚河目光坚定,说完也不等司徒定澜开口,抬脚就打算往外走。
“如果腊月见到如今的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呢!”司徒定澜慢悠悠的开口,语气平淡,就仿佛楚河方才话中带刺,他未听出来一般。现在就乱了阵脚,只会让暗地里与他们作对的人高兴,并不一定能够救出君清,若是惹了一身骚,反倒耽误了接下来的行程。对于君清的担心,他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可是如今,官府里指明他们就是杀人犯,势必是受了人的指使,莽撞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如果只能坐以待毙,那和看着长公主死有什么区别,你明知道她身体并未痊愈,还有一味药不知下落,如今再——”说到这里,楚河声音有些哽咽,即便是来日再有机会见到腊月,自己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她呢!
司徒定澜的心思其实他也明白,毕竟与长公主经历了太多次生离死别,太多的事情已经让两个人的感情,超越了之前的那种单纯的爱恋,由此需要考虑的东西也会更多一些。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不远处,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胡百万。
楚河也看到了这一幕,目光紧盯着那一群人。胡百万身后站了不下十几个仆从,那堪比皇族出行的排场派头十足,引来不少百姓们的围观驻足。
那仆从一个个原来也是横行霸道惯了,走起路来步伐轻浮,时不时调戏一下旁边的姑娘,百姓们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司徒定澜眸子微凝,看着胡百万径直走到对面客栈的门口,大摇大摆的进去坐了下来,朗声道:“听闻你们客栈有贵客大驾光临,不知道能否由掌柜的为我引荐一番。”说完,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司徒定澜的方向,微微一笑。
对面客栈的掌柜也是有些诧异,最近这几日无家可归的灾民他倒是见过不少,哪有什么贵客会来他这小小的客栈呢?他也不敢随意得罪胡百万,只好陪笑道:“胡老爷说笑了,不知您说的贵客是哪一位,小店这几日亏本经营,并未见过有什么贵客过来啊!”
“是吗?”胡三胖从那些仆从的簇拥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仆从,冷声道:“你也知道,我们胡家人向来最讨厌人骗我们,你们若是胆敢违抗,这后果你能是——”
话音未落,那掌柜的便跪了下来,冷汗连连,忙赔礼道:“小的确实不知,还望胡老爷你们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