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到那个声音,全部都停了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由此可见这个声音的主人,地位是何等崇高。
那声音只出现了一次,便再也没有动静,正当楚河还以为那个人已经走了,打算从藏身的树后面出来时,那个声音又突兀的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冷冽与冰寒:“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吵,还不如坐下来想想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司徒定澜的命谁都想取,你们奔着那些赏银而去,可你们真的取得了吗?”
“军师,可是我们——”那个先挑起事端的人一开口,一阵劲风吹过,他的头和身体就一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分离,掉落。还来不及多说一句话那个人就倒了下去。
其他人眼见着这一幕,都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军师向来杀人不眨眼,每个士兵都相信,眼下这种情况都不过是地上的人自找的。谁都不愿意插足一步,命丧于此。
“你们可还有异议?”凌厉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白色的身影普通幽魂一般径直落在树林中间,周身不沾染一片枯叶,就宛如降世的谪仙,脸上的笑容温婉而轻柔。只是他的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寒气,手里的那把剑上,几点血色一点点滑下,不落半点痕迹。
“没有了没有了。”其他人都是一脸敬畏,特别是那个刀疤男,腿肚子打着哆嗦仿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楚河看了看眼下的形式,或许方才只有那几个士兵,这一战下来可能还有一点胜算,可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道武功多深的军师,如果应战,恐怕是凶多吉少。
因而他决定,先看看形式再说。
“刀疤,你就是他们的老大,以后谁不服从命令,你杀了他就是。”白衣军师的话仿佛给了那刀疤男一剂定心丸,也压住了不少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使得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顿了顿,那军师继续道:“方才听你说要取司徒定澜的狗头,你如果有这等雄心壮志,那必是极好的,可你也要记着,凡事量力而行,必然可以成就一番大事。”
刀疤男热泪盈眶,他原本以为上面确实只把他当做送死的炮灰,已经心灰意冷。而今听到从来没有轻言轻语说过话的白衣军师如此关心自己,他不禁眼泪都要掉下来,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谢谢军师,我一定肝脑涂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不负您和将军的期望!”
“刀山火海没有,肝脑涂地我也不需要,你就好好的做自己的事,到时候成与不成,本军师必定重重有赏。”白衣军师冷冽的话语,仿似给了这涣散的军心莫大的凝聚力,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义不容辞的表情。这句话既是说给刀疤男听的,也是说给众士兵们听的。
“是!”众声齐齐,如雷贯耳。
楚河虽然站在旁边,却也能感受到他们莫大的士气,他脸色有些凝重,方才那般内讧,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了,反倒能够给他可乘之机。可是如今,白衣军师一句话就让他们重新凝聚,仿佛牢不可破一般。
看样子,似乎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与此同时,楚河内心里是极度希望白衣军师尽快离开的,这样子他的位置也不会暴露,司徒定澜交给他的任务也能够完成。
白衣军师的到来仿佛就是来给他打击一般,继续说道:“安兰城里已经有人接应我们,由本军师带着你们冲进去,这样胜算也会大一些。”
楚河听完这话,心中暗暗吃惊,这白衣军师竟然会跟着入城,安兰城里还有人接应,那司徒定澜他们岂不是进退两难,更何况以长公主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根本不可能赢过他们。眼下也只能安安心心的跟在后面,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
想到这里,他隐藏自己的身形,暗中继续观察即可。
休息良久,林中的军师们都站了起来,看情形似乎是准备继续前行。楚河见状,立刻缩进一旁的草丛里。
许是那白衣军师听到了什么动静,站在楚河原先休整的那棵树下面,侧耳聆听许久,方跟着军士们一起上了小路。
一路走走停停,夕阳斜晚。
眼看天就要黑了,白衣军师吩咐众将士暂作休整,分发了一些干粮给他们。
楚河也是行进了一整天没歇口气,现在闻到香喷喷的饼子,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原本定好的一天到达目的地,现在因为路上遇到了这群人而暂时停了下来,甚至还要往回走,他本来就没带多少干粮,现在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