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侧身看身边的人,虽然两人走的近,可他知道这人的心思不在这里。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邪儿都是点头应着“嗯”。
比如这个时候,他在应下他的问话之后才缓过神,而后摇头:“王妃那里有素和臣不担心。臣是担心李管事,听说昨晚是被人一路抬回来的。断了一臂,这会儿还昏迷着。”
“你想去看看?”江封轻笑,问他。
北牧邪摇头:“过两日,等他好些臣再去看看罢。”
江封也没劝,只沉叹一声,说到话题上:“听说是你底下的侍卫救了他一命,朕还得谢谢他。”
北牧邪却突然告罪:“是臣疏忽。”
江封笑笑,摆手:“既是无意,又何罪之有。”继而又笑问,“听李甘说,王妃这次病发得……不同以往?”
北牧邪同样淡淡的夹着疑惑说道:“素和的意思是,可能用了什么药,导致王妃病发时变了心性?”
“什么药?!”江封一惊,眼角下意识扫了一眼身后的苏柬。
北牧邪摇头,他不知道。
苏柬背上一凉,紧着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问北牧邪:“那素和先生除了说王妃变了心性之外,还有说王妃其他的事情吗?”
听苏柬这么问,江封看向他,只是眼里明显有着不悦,这种不悦就像是很久以前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然后被勾起一般说不清的闷独。是以,看苏柬抖着面皮强颜欢笑的模样,他并没有出言相帮。
“苏左相这是什么意思?”
北牧邪侧身看苏柬,蹙眉下意识问他。按理,昨日苏小川在密林病发之后的事情除了还活着的李甘之外就只有素和跟段凡,就连在地界外面的薛小池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怎么听苏柬的意思,像是知道一些他也不知道的事?
苏柬忙腆着笑解释:“臣这不是怕小女一时失了心性,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对他的解释,北牧邪只是半信半疑。因为听段凡的意思,有一段时间他跟丢了苏小川,所以他也不确定苏小川在素和没返回去之前,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不过,看苏柬面色泛着隐隐的急色,想来是专门针对他的。
他淡声说道:“这点苏左相还请放心。小川她之所以误闯密林,怕是知道自己病发在即,想进密林里用毒物阻止自己病发之时误伤无辜性命。”
苏柬作恍然:“如此说来,小女怕是误食了那林子里的什么东西,导致病发时心性大变?!”
江封突然顿住脚侧身看苏柬,思量着他这假设有多少真实性。而后,又看向北牧邪,见他只是沉默,一时也猜不透他所想。
而北牧邪,之所以沉默,其实只是单纯的被苏柬那先入为主的说辞给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就像苏柬说的,如果不是他先知道素和给苏小川用了药施了针,怕是连他对苏柬的话深信不疑。
这时,江封却是一个深呼吸开口了,他还有一个疑惑没解开。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苏柬立马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江封问:“素和有没有给王妃用过药?”
苏柬忍着背脊上的冷汗,他小心揣度着帝王心思的同时,沉了脸色看向北牧邪。希望千万别如江帝所言,他们都被北牧邪当成了傻子。
无奈,他没有透视眼,看不清北牧邪面具之后的神色。
而一旁静静跟随江封的皇后,却听了个胆颤心惊,她有些后悔没与云妃一道回营帐。心思斗转间,突然想到眼前三人围绕的人始终是北牧王妃苏小川。她在想,是不是可以从她身上着手做文章?
这会儿,却没人在意皇后的想法和神色,全都一心扑在苏小川这个人身上,等着北牧邪的答案。
北牧邪点头:“也确实延迟了个把时辰病发的时候。”在他们三人屏息静听下文的时候,他又道,“不过没发生过昨晚心性突变的时候。”
“那素和对此可有什么说的?”苏柬催道。江封蹙眉,虽不喜他这老来还不沉稳的调调,不过苏柬问的,也是他想知道的,也就没怎么样。
“昨晚回来后,王妃便昏过去了。臣没让素和夜诊,皇上若还有疑惑,这便回去就能问他。”北牧邪直接对江封说,封了苏柬接下去还要揪着他不放的口。
他今天话说的有点多,气息都有些沉重。相比起跟他们在这儿浪费口舌,他更愿意回营帐看看书,顺便看着那睡觉喜欢踹被子的女人。
且,他还有话想问她。比如,昨晚回来时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昏睡不醒……或者,昨晚睡着后梦到了什么居然嫌弃他似的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