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被推进客栈,在大厅中打尖的客人,还沉浸在方才的打打杀杀中,大多数具是一脸惊惧。
见到宁蝾和冷沐真,他们亦是敬而远之,连小二都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地引路,“客官回来了,客官请!”
扶着冷沐真上了楼,宁蝾并没有走向床,而是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关了房门,关了方才被岳孟打开的窗子,宁蝾才坐到冷沐真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想着方才的事,略略还有一点尴尬。
冷沐真微微垂眸,难为情地笑笑,“对不起啊,突然让你做那些事,还被别人偷看了!”
宁蝾亦是垂眸,两人又恢复了起初的害羞,“反正我男儿身子,看了便看了。幸而我挡着你,不然连你的身子也叫岳孟看去,那真是不好了!”
冷沐真笑笑点头,“还是你细心,知晓挡着我.......”说着,笑容微微一凝,像要说什么,却久久不能开口。
纠结了许久,冷沐真才勉强开口,“咱们.......不做事了吧?”
见她尴尬,宁蝾只能故作镇定,“你有伤在身,等你伤好了再说这个问题。”
见他镇定下来,冷沐真才微微心安,面色也跟着一静,“你真体贴!”
听到爱人夸自己,宁蝾自然心甜一笑,“方才,差一点就不体贴了!”
其实方才,他就想说,她有伤在身,做那种事情不好。
但怕拒绝了她后,她会因此生气多想,所以没有说出口。被岳孟打断,他还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没有因此伤了她!
抬眸看了他若有所思的眸子一眼,冷沐真并没有斟酌他在想什么,而是复垂下眸子,“有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
余光注意到宁蝾疑惑的目光,冷沐真思量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冷沐真。”
原来是说这事,宁蝾嘴角一动,反应了一会儿才欣慰一笑,“你能坦白,我很高兴。”
没想到他不追问原因,也不觉得她在开玩笑,就这么一笑?
是烛光太乱,她眼花看错了?冷沐真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宁蝾,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容,不由一怔,“你不生气?我记得初入府的那晚,我说真正的冷沐真已经死了,你几乎要杀了我!”
宁蝾微笑点头,“若是你杀了她,我确实会杀了你。”
对比那晚冲动的宁蝾,今日的他似乎格外沉静,冷沐真试探了几眼,“看你的样子,似乎一早就知道我不是?”
宁蝾浅浅笑着,凝视她的双眸,“我确实看出一丝端倪。她聪慧端庄,却不如你一般古灵精怪;她藏着秘密,不像你似地全部告诉我;她微有心计,却不会滥杀无辜;她脾气不好,喜欢生闷气,不会像你这般大骂出口。有人害她,她只懂得忍气吞声,实在忍不住了,才偷偷爆发一次。所有被她报复的人,至今都不知道罪魁祸首是她。她不会与任何人顶嘴,也不善于言语,是个宁静、淑德的女子。”
听着像是夸了人,冷沐真却觉得哪里怪怪的,“照你这么说,我既不端庄、也不会藏事、还滥杀无辜、泼妇一个?”
只是灵魂不同,怎么魂和魂的差距这么大,都死了三年的人了,宁蝾还能夸出这么多?!
冷沐真没好气地一哼,“她既这么好,你喜欢我做什么?”
见她生气,还是这般直率可爱,宁蝾宠溺一笑,“她性子懦弱、不善言辞,别人看是废物,我却看做天仙。天仙如何与人相衬?只有同为人的你,才能成为我的妻子!这一点,她应该也清楚,我与她不可能成为夫妻。”
她确实清楚,托梦时,也说过一次。
冷沐真突然一叹,“可你们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你四年思恋、她亦是四年默守。只因薛凝和冷莲将她打死,你们便断了缘分,岂不可惜?我怎么觉得,自己跟第三者一样?”
很多事情,其实四年前就已经看清。
只是十几年的感情牵扯着,所以这对苦情人相互难忘。
听到她的叹息,宁蝾的笑容之间,亦多了一分忧愁,“你有着她的记忆,却与她不同性子,我相信这些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她对我的付出。她一出生,便被老太君囚着,对外界不甚了解。她从小孤独,努力付出却得不到一人的回报,得来的只有养母、养父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