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傻女子,念着养育的恩情,一点反抗的想法也无。只有我和刘瑁,暗中帮过她几次。刘瑁与姚瑶相恋,她自然不可能破坏他们。至于我,与其说我们是恋人,还不如说我是她的依靠!
一出生便没了母妃,父亲又不关心她,老太君亦是忙于家事。她曾轻生,正因为念着我还活着,所以才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我们是亲人,相互照应、相互关心,却不可能走在一起。不仅因为皇帝的反对,更多的还是她的心结。”
她的心结,冷沐真也明白。
正是因为不敢争,也怕争不过,反而害了宁族和冷族,所以没有去争。
宁蝾母妃逝世,她照顾了他一段时日后,便松开手,让他跌落悬崖。
她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宁蝾的感情,便想尽办法要断了这些孽,可惜天不遂人愿,宁蝾跌落悬崖还没有死。
既然宁蝾不死,那就只有她死,才能真正瞒住这场孽缘。她用了四年的时间,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所有人的平安。
她的大智大勇,确实是冷沐真没有的,但冷沐真也不像她一般懦弱无争。既然与宁蝾相爱,她就一定要搏一搏,哪怕全军覆没!
瞧着她的眸子,突然多了几分坚定,宁蝾无奈一笑,“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冷沐真被带着一笑,“在想她怎么这么傻,把心爱的人拱手让我!”
“她原就是个傻女子!”宁蝾沉浸在回忆中一笑,再看向冷沐真时,已经恢复了常色,“对了,你既不是她,总该有个身份吧?家中人现住何处,是贫是富,需不需要拿些银子给他们?”
想着那个高管老爸,冷沐真掩嘴一笑,“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我们之间,或许差了几百、几千岁,但我细想,她或许是我的前世。前世遭了难,我也被杀人犯夺命,于是,我的灵魂寄在了她的身上。换而言之,我或许就是她,只是前世今生混乱了一次罢了!”
这是宁蝾第一次听说,听罢脸上还带着不解,“这么说,你是几百年后、或者几千年后的人?她既有前世今生,那我应该也有前世今生吧?”
冷沐真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反正我不认识,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我不常与男子打交道。二十一世纪,就是我生活的年代,之前所说理发店、还有几种现代培育的花,你都没听过,因为那都是几百、几千年后的东西。牛排、意大利面也一样,都是古代没有的。”
古代、现代.......听着这些新奇的称呼,宁蝾还是一头雾水,“没想到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事,两个年代之间,竟有灵魂混乱。对了,到了你们那一代,阎王诸神可曾换了人?你来时,可曾见过阎王?”
听着这些古代人特有的迷信,冷沐真无奈一笑,“没有什么阎王,都是古时传说。我被杀人犯杀死时,眼睛一闭,睁开时已经在清心寺了。不知父亲那边,知不知道我的死因。那个杀人犯,我并没有见过,或许是蓄意谋杀、或许是意外杀害,这些我都无从查证了!”
原来人死了,真的会有还生一说。
别说宁蝾,就连冷沐真现在想起,也觉得十分神气,“对了,我在现代的职业是律师,负责接案子、帮人打官司的。”
一听案子,宁蝾便是一笑,“那你就是现代的宗正丞了?二十一世纪,允许女子为官?”
冷沐真咯咯一笑,“二十一世纪,女子确实可以为官,且男女平等、一夫一妻没有妾室。不过,律师不算什么官员,只是帮人用法律解决事情的职业罢了!”
搞不懂现代的规矩,宗正丞这么重要的官,居然不算官职?宁蝾越想越想不通,但一想到莫殇,便是恍然,“这样也好,等到二十一世纪,莫家‘宗正世家’的名头,也就停了!到时候,看那莫殇还如何炫耀!”
冷沐真彻底无奈,“等到二十一世纪,我们的骨头都可能不在了,哪还有什么宗正世家呀?二十一世纪,与现在截然不同,不是君主当朝,不会出现如今的政事!”
不是君主当朝.......那是什么当朝?过惯了如今的日子,宁蝾自然难以想象二十一世纪的生活。
聊了一会儿,两人便就睡下了。
第二日,上官凛与宁梨一同回来,与冷沐真说了冷伯谕和冷筱的事。
原来他们刚进北界,便被岳孟挟持,如今被上官凛和宁梨所救,准备去一趟北界京城,估摸着还有几日再回。
冷沐真实在藏不住事,与宁梨坐了一会儿,便将冷洵、冷钰和冷筱的事一说。
宁梨大为震惊,连她这个母亲,都不知道自己生了两个孩儿,“当时,我被皇帝下了药,生产时根本神志不清。原以为皇帝阴险,要将我的孩儿夺去,没想到只丢弃了你大伯一人?”
冷沐真点头,“大伯一出生,就被弃之荒野。而后父王出世,祖母心生感动,迷糊着也紧紧将父王怀抱,所以才保下了父王。这些都是莫彦查出来的,听说是找到了当年的产婆。”
宁梨以为皇帝要加害孩儿,所以生完之后,也不让侍女抱去清洗,而是紧紧抱着孩儿。直到神智恢复,才亲自抱去清洗。
幸而有当年的怀抱,不然连荣亲王,也要被弃之荒野!
听罢冷沐真的话,宁梨立时怒不可遏,“皇帝实在太过分了,只因他们是我与冷轩的孩子,便故意加害他们!冷洵如今在哪儿,我要去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