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开口被赵慧茹往后推了一把,她可知灵儿的意思。
慕容漪才生下公主,玄晟正宠她,难不成要抢她的,那不是又招玄晟讨厌了。
又一欠身对恩肃道:“兰妃的奶水不好,西宜公主用着乳母都不够吃,臣妾再找人就是了。”
正说话就听着孩子哭个不停,恩肃一边摇晃着哄着。
看看那些跪在地上的老东西恩肃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将他们遣退了,“都下去吧。”
听着赵慧茹这话说的还算合她心意,便没再多言其他,“瞧这孩子可怜的,才这么大就往嘴里灌苦药了。”
“皇上没来看看?”问道。
灵儿又插嘴道:“自大皇子出生皇上就来看过一次,现在大皇子病了问都没问一声。”
“你多嘴什么。”赵慧茹转过头去瞪她,“退下,看看药煎好没有。”便将灵儿遣走了。
恩肃看她确实是尽心,也很辛苦,本来还想责怪来着,但想想近些日子她做事不错,便将态度缓和了下来。
“哀家看你是辛苦,只是皇上不是与你好多了,自己孩子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整天的忙活什么。”埋怨道。
赵慧茹将碎发拢到耳后,陪笑道:“臣妾照顾大皇子是应当的,臣妾也一直将他视作自己的孩子养育。”
“皇上也忙着呢,近些日子忙着查处旁党,宫里传言,说见着四爷了。”怯怯的说道。
她虽不是贤良妻子,却也恪守宫规,极少谈论朝堂之事,而且恩肃最忌讳这些,有关从前的皇子更是不敢提起。
不过风声越来越大,那夜里慕容漪生产,她到乾清宫去请玄晟,隐约看了那尸身一眼。
她出身世家,从前四皇子又常常四处走动,自然是见过的。
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不以为意道:“胡说呢,怎还能见着那人,还见鬼了不成。”
当初她是没见着玄宣的尸身,但是她信任玄晟,又是玄晟亲自去办,亲口与她说的。
赵慧茹又多嘴了一句,“前些日子,兰妃夜里突然生产,姑母,侄女到乾清宫找皇上。”
恩肃抬眼睛看着她。
“皇上不知是刚做什么事,见着个人死了,侍卫裹着席子把那人清了出去,天色暗,侄女偶然看了眼,那人还真是像四爷。”
眼神定住,接着说道:“许是侄女看错了吧,想想也不该是。”
这些年玄晟做事,恩肃也很少过问了,不过李江突然之间消失了踪影,她却也疑心过。
手里的动作停住,问道:“你看清了?”
“没有。”安稳的应道。
灵儿送药进来,恩肃见了便道:“孩子还小呢,怎能让他喝这苦药,你找到乳娘叫乳娘喝,皇子的身子要分外当心。”
将孩子交代赵慧茹手里,抬抬手江德全扶了她起来。
“恭送太后。”赵慧茹躬身道。
恩肃在御花园走着,越想越绝对不对劲,便问道:“你可听过李江是怎么回事。”
江德全扶着她稳稳走着,“奴才不知,皇上不是说李总管从亭子上摔下来正养着呢吗。”
“那天李江随着皇上做什么去了。”接着问道。
江德全仔细想着,回道:“那时候皇上和藩王商议平定西北乱事,结伴往半山腰的凉亭去,好像李总管就是在那摔下来的。”
“那你这些日子可见着人了?”斜眼看他,如此一想就不对劲。
玄晟什么时候将卫征抓着的都没人知道,可想不到其中还有多少事情。
“罢了,与哀家去扶桑馆,西北之事藩王也不叫哀家插手,哀家还是有些不放心啊。”随着叹了口气。
即使头上满满装饰着金饰,却也掩盖不住银丝,听说宫中有人见着了玄宣,可叫她着急了。
好容易做到今天,可不想功亏一篑,莫非是当年玄晟有什么事瞒着她呢。
扶桑馆前的桑树也都落了叶子,瞧着光秃秃的。
恩肃立在门前,江德全上前禀告求见,西域武士应了,便请了进去。
而进门见琪雅立在罗多身旁,两人正说话。
见她到了,罗多便站起身来,上前拱手拜道:“太后娘娘怎移步到此,若是有事叫人来与本王说一声就是。”
眼角的皱纹皱起,对他笑道:“哀家怎这样的大的面子,藩王客气了。”
琪雅上前欠身叫道:“见过太后。”
这如花的面容叫恩肃舒服,“这些日子和宫中的教习嬷嬷学习礼仪可累啊?”
“可不是累吗,大燕宫廷多是繁文缛节,小女记都记不住了。”嘟起嘴巴埋怨道。
她亲自到这里来,那必定是有事了,罗多便道:“胡说什么,快回去,父王与太后有话要说。”
琪雅听言便走了。
罗多请了恩肃坐下,“太后娘娘坐下喝口水。”
恩肃点点头便与他坐下了,喝了口茶先客气道:“藩王在皇宫当中住的还习惯吗。”
“什么都是好的,哪有不习惯。”笑着应道,“不知太后娘娘到此所为何事啊,你我之间便直说就是。”
他与恩肃多年交情,甚至比起恩肃的丈夫交情还要深厚,他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女人,不曾有过多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