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哀家也没什么事,就是年纪日涨爱操心罢了,都是些家务事。”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双手交叠放于腿上。
“太后请讲。”等着她说话。
先叹了口气,“哀家听了些风言风语,心中有些不安生了,皇上如今独当一面,哀家本不该过问的,可藩王也能想见,先帝的皇子甚多,皇上能坐上今日这位子可废了一番功夫。”
这自然,从罗多见到新帝第一眼,便知不是从前受先皇器重的那位,他如何坐上皇位可想而知。
而那时江南大乱,罗多截下了李江与江南秘传的信件,也曾看过其中落款便是宣字。
虽想过此人与皇家有关,可与他这西北藩王并无干系,外人不该多嘴,只是拿那些信件给自己女婿提了个醒罢了。
等着她的下话。
“从前四皇子受先帝器重藩王也是知道的,原本那人三年前便死了,如今尸身都入了皇家陵墓,可哀家在宫里听了话,说有人见着老四了。”
把话说到这里,罗多便想到了,这其中又有什么事呢。
直接回道:“本王曾在西北截下密信,是宫里的李江李总管与江南作乱之人的传信,落款处见了宣字。”
一听这话恩肃倒吸了一口气,“可……”又把话噎回了肚子里,她是想说当初是玄晟亲口与她说的,那人已经被除去了。
见此她的表情,罗多便道:“皇家的家务事,本王实在不便多言啊。”
听这话便随着道:“藩王不必多虑,哀家知藩王的为人。”笑脸相对,而心中却暗暗的怀疑起来。
眼神也冷了下去,看着地上说不出话来。
“那也罢了。”语气稍稍带有不满,又问道:“皇上可知这事?”
“皇上要查处西北之事,本王自然告知了,皇上听闻便直接将李总管从高亭上打了下去。”回道。
那就怪不得了,恩肃听了便呼吸苦难,抚着胸口平复着。
“太后娘娘您?”罗多见她不舒服忙起身,“快,送太后娘娘回宫,请太医吧。”
江德全忙叫人将恩肃带回了永安宫。
又叫了陈草木来。
屋内点着檀香,陈草木跪在床前在恩肃手臂上下着针。
只觉得一阵刺痛,恩肃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缓了缓气,第一句便是,“江德全,你去把李江给哀家找来。”
“太后您歇息吧,有什么事等身子好了再说不迟。”躬身劝道。
想说话也喘不过起来,拍着床叫道:“去,顺带着把皇上给哀家一起找来。”
她非要问个明白,难不成是玄晟有事瞒着她。
那人还留着活口,惹来今日大祸,可叫她睡不着觉了。
陈草木起身,对江德全道:“江公公您去吧。”
装过身来对着恩肃,“太后娘娘又是为了什么着急,您的病情不宜着急生气。”
“哀家知道。”喘着气应道,玄晟这儿子还比不上陈草木更让她称心如意。
思来想去多半是当初玄晟将人放了,她还不知道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吗,若比心狠,他还比不上自己一个女人。
若不是她帮扶着,早就成了旁人口中餐了。
“你先下去,等哀家再叫你。”交代道。
陈草木躬身,提着药箱子便走了,看恩肃的样子,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他的外科技艺娴熟不少,也打算着依慕容漪的话为她开刀。
便一路往芳漪宫去。
慕容漪寻人也寻不到,便回宫中了。
在小桌旁坐着,手里捏着手绢发愣,心想着玄晟是把人藏哪儿了。
梁翠熬了补汤送来,放到她手边上,“娘娘喝了吧。”
听着叫她回过神来,把药碗拿起,刚凑到嘴边又想到了,问道:“你说人应该在哪儿呢?”
“奴婢不知道。”应道,她现在却不着急,也不知道慕容漪和她哥在做什么。
“奴婢真是奇怪了,皇上抓小怜做什么。”在一旁默默道。
捧着瓷碗喝了口便放下了,找不到这人她就安心不了。
“罢了,我躺一躺,身上酸疼的。”只觉得有气无力,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弄得。
听着她叫难受梁翠便担心了,扶着慕容漪往床那边去,“娘娘还是好好歇歇吧,看着脸色也不好,可别到处跑了。”
扶着慕容漪躺下,不过一会儿她便睡了过去。
睡得迷糊着,稍稍睁开眼睛见陈草木在那边坐着,懒懒的坐起身来,柔柔的叫了声,“什么时候到的啊。”
陈草木倒了杯水到床边上,他两人相处便不顾着礼节了,直接坐到了她身边。
把水递给她回道:“坐了一下午了,娘娘才醒。”看她脸色不好。
她一边喝着水,陈草木便将手指搭在了她脉上,“娘娘脉象虚弱,恐怕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
水流从身体内滑过,清醒了些,“我也想休息,可不得空啊。”整日东跑西颠的,心里还担心大祸临头。
“又忙什么。”默默的自语了一句,反正她就是这性子也没再多话,直接说起了他的事。
“微臣有急事。”开口道,一双眼睛看向慕容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