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意不知这群杀手是谁派来,本想将他们尽数解决了再去寻阿不,可几招对打下来竟讶然发现这些杀手竟然各个身手不凡,招招杀意毫不留情,她纵心有不甘,也无奈被逼退至悬崖边,一个不防被踢下悬崖。
见浅意落崖,杀手们又分头去寻阿不的身影。
阿不躲在远处的树丛间,等到他们鬼魅消失后,才颤着身子飞扑到浅意落崖的地方。
万丈深渊,晚上更是黑漆漆的一片,崖底吹上的阴阴冷风让她直打哆嗦,却不及心里的恐慌。
浅意,死了么?
眼中泛着湿意,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其他什么,痴痴看着下片的黑暗,脑子还是混沌一片。
“浅意……”
刚刚生龙活虎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忽的听到下边传来一声轻响,浑身一震,急急往地下看去,这才发现长在崖间的枝干上抓着一只手,凸出的岩石后倏地闪出一个人。
“浅意!”
她如释重负,眼中喷射出惊喜,却见她浑身上下被磨破好几处,方才苦苦支撑的体力已是到了极限。
“把你的鞭子抛上来,我拉你上去。”
浅意喘着粗气,抬眼看了一下她,没有动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点啊,待会他们折回来就遭了。”
她伸手催促着,脸上满是急切。
“我要杀你,你还要救我?”
阿不一愣,似乎才想起刚刚她追杀她的事,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过来,“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留你个全尸,赶紧的。”
似是想不到她这般回答,浅意看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自是不会相信她会杀人的话,她胆子小的很,犹豫了会,但终还是抛出了鞭子。
阿不将长鞭放在掌心卷了好几圈,憋着气,拽着试着慢慢往上拉。
下面几乎纹丝不动的距离让她急了眼,以前看电视小说里都是很轻松的,怎么她使出吃奶的劲了还拉不动?
阿不憋涨了脸,“你、该、减、肥、了!”
口中埋汰,手中却愈加使力,一点点,缓缓上拽着。
浅意只是不做声的看着吃力的女子,她没有武功,仅靠蛮力拉着死命不放,掌心早已磨得出血,瘦弱的肩膀在夜色中微微颤着,眼里闪着的坚决执拗却叫她心惊,这一刻,她神色复杂。
耳中忽的听到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大惊,急急出声,“那批杀手来了,你快走!”
阿不没说话,更是卯足劲拉拽着,放手,意味着放弃她,她做不到。
浅意见上面的人丝毫不为所动,脚步声越来越近,只是几个喘息间,她神情便愈加紧迫,声音冷如寒冰。
“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得死,放手!”
“不、放。”她咬牙挤出这两个字,悬崖峭壁,她们之间的维系仅是那粗粝的长鞭,长鞭那头,她的手早已血肉模糊,血顺着长鞭流下,夜色下泛着妖冶的光,滴在手上,刺了满眼。
看着女子隐忍的模样,昔日种种晃过她的脑海,印象中,她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今夜更是要杀她,可她……
一瞬怔忡后便挣扎起来,“放手!”
“你给老子住嘴,三八!”
阿不怒的喝出声,带着火气咬牙一扯,硬是将聒噪的她拉上崖,自己则仰身躺在地上喘着大气。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话正落,折回来的杀手马上·将他们团团围住,脖子上,立马多了一个冰冷的利刃。
刚从生死门上闯回来,又马上体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阿不只觉今天的心脏一下抗压了不少。
刀架在脖子上她反而一反常态的从容淡定,这要搁平时,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非要吓尿了不可。
“早、早知道这批人还回来,我、我就应该让你在、在下面多呆一会。”
“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
她瞥了眼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的女子,视线从她血粼粼的手上收回,嘴角一绷,她终是连累了她。
阿不不理她,顺着脖子上的刀视线上移,破罐子破摔道:“大哥,我怕疼,你待会下手能不能快点?还有拜托留个全尸。”
既然逃不了一死,那就选个没有痛苦的死法吧,当然,还不能变丑。
那杀手显然有过一丝诧然,从来没有人在死前提这样奇葩要求的,刀提起,眸中倏地一厉,手中的刀就要落下。
嗖的一声,一记寒光划破夜空。
她们只觉耳边忽的划过什么,然后一声闷哼,再睁眼,那落刀的两人同时被箭射死。
众人俱惊,猛地扭头朝箭袭来的方向视去。
平安禧欢熟悉的脸孔引入眼帘,局势转瞬扭转。
冷战数日,她从未想过二人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境,好像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她危难时及时出现,如救星一般。脑中忽的一荡,迷迷糊糊觉得好像有人在她睡梦中低喃着守护她的话,看着那方鲜衣怒马的男子,他也看着她,相视无言,心忽的就落下了。
凤无聂,若我们没有相互猜忌,是不是就能相处的简单轻松些?
怔怔盯着他,忽的见他视线一移,转向了她身旁的浅意。
一个激灵挣起身,不偏不倚挡在二人之间。
“都怪你,我说了只是叫你陪我回王府取手机,你还拽屁拽屁的不搭理我,害我一个人偷溜出去被盯上了吧?这也就罢了,自己学艺不精还连累我拉你上去,要不是看在到最后你都护着我的份上,看我不咬死你。”
手机的确是落在王府了,而她宝贝手机的事他们也是尽知,这样说,应该很可信吧?
浅意愣愣看着突然向自己发难的女子,震惊的却绝不是她的愤怒与嫌恶,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