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说的,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无奈,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他们无法摆脱这种无奈与叹息,却也要努力,争取成为彼此相濡以沫的那个人。
“安然。”见到她,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狠狠吻住她。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让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口腔中充斥着他的气息,温热的,浪漫的,更多的还是,飘渺的。
她微张唇,咬住了他的唇,血腥即刻充斥在彼此的口腔中,她抬着那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情感。
他薄唇带血,只是轻轻地用手拭去,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温柔:“跟我走。”
跟我走……
早忘了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他与她说过这一句话。
安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错身,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两人一前一后,清晨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熏染出几分哀伤与孤寂。
她不说话,他也沉默着,她出乎意料的没有挣扎,只是,她的沉默带给他的却是更深的痛。
半晌,他哑声道:“撤销吧,不要离婚。”
“为什么?”安然扯唇一笑,缓缓侧目,眉宇间也尽是讥诮,“难道时至今日,这一切不是苏总所想看到的么?难道过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腻了,所以想要留着这一纸婚书,成为你摆脱程可馨的理由。”
苏千墨没有说话,因为所有的解释在她的冷言冷语下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只有挣扎,“苏总,该结束的时候,麻烦你果断一些,我不会成为你摆脱任何人的借口,也不会让自己沦为你利用的工具。”
她的挣脱并未如愿,他紧紧拽着她,不让她有一丝的机会离开,于是,他们沉默着,迎着风,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可时间并未因为他们的沉默而静止,安然也不想再跟他这么消耗下去,便用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掰开他的手,直到掰开最后一只手指,感觉到她要走,他才开了口:“我只需要你信我。”
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的难。
安然顿步,陷入短暂的凝思,却未有再多逗留。
车子扬长离开,留下他那一抹颀长的身姿,站在阳光底下,却带着丝丝阴冷,此刻他的心便是这般……冷。
从政厅出来,苟芸惠即刻看了助理所带回来的资料,资料上显示,程可馨极大可能怀的孩子就是苏千墨的。
“这是怎么得来的?”苟芸惠面色沉下,一身的威严在此刻显露无疑。
“根据少爷与程小姐的见面时间,还有程小姐近日来所接触的人,还有……”助理欲言又止,苟芸惠蹙眉,“说。”
“夫人,您看这个。”犹豫了片刻后,助理才决定把一策照片交上去。
本身根据所谓的调查就说明程可馨肚子里的孩子是苏千墨的太过单薄,只是现在他们手上所掌握的,却是程可馨与苏千墨那一夜的床~照。
此外,程可馨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媒体与粉丝的关注,绝对不会可能胡说坏了自己的名声,更何况,再过一段日子,他们能做脐带抽血来验DNA,以此来证明孩子是否苏千墨的。
只是,这个时候断不可能以这个借口来搪塞所有关注此事的市民,他们只有给这件舆论一个交代。
“给我立刻叫少爷回来。”苟芸惠上车,冷冷吩咐道。
……
苏家。
苏千墨被十万火急地叫了回来,却没想到是再次遭到逼婚。
六年前,他没有任何反抗,所以跟安然结婚了,没想到六年后,她再一次以所谓为了苏家脸面着想的原因让他跟程可馨结婚。
此时此刻,苏千墨的脸色沉若锅底,浑身上下的气息骤冷,透着一抹仿佛来自于地狱的黑暗。
“不可能。”苏千墨断然拒绝道,毫不留情。
这对苟芸惠而言,似乎是早就想到的可能,只是结婚与否,并非苏千墨能够决定的。
“如今整个S市都知道程可馨肚子的孩子是你的,如果你不跟她结婚,怎么跟外界交代?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的一言一行都被看在眼里,都代表着整个苏家。”苟芸惠犀利道。
不出苏千墨的意料,她再次拿苏家的面子来说事。
“如果苏家的脸面就表现在这些地方,那么,还留着做什么?”苏千墨冷笑道,冰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苟芸惠,“六年前我烦了一次错误,失去了一次珍贵,六年后,我绝对不会让这种错误重新出现,何况,你别忘了,我还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