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后我约了石安然出来。
她一见我就开始嚷嚷:“柯小柔,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瞧瞧看,这几个月就打了俩电话给我。”
我翻翻白眼,冲着她的虚张声势,“喂,处于弱势地位的是我,我要生存就不容易了,要得把亲朋好友考虑周到是不是要求太高?再说你石安然不也只顾着谈恋爱没怎么管我的死活吗?”
我的话弄得安然挺不好意思的,她对着我谄媚地笑,“要不我今天陪你喝一杯?”
虽说安然是个月光族,典型的寅吃卯粮的主儿,但架不住有个吃得颇开的爹,所以常常一进饭店屁股刚沾着板凳就有老板过来,讲话笑容都跟个太监似的,“哎哟,这不是老石的女儿么?今儿尽管吃,餐钱算我的。”
“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老板你这样搞得我以后都不敢来了。”
“石小姐不好这么客气的,那要不这样,我给你们开瓶酒来,这个面子总要给的吧。”
所以我们三不五时就有免费酒喝,我的酒量也是这样慢慢练就的,但绝对不是石安然这姑娘的对手,兴致高的时候,她一个人都可以喝下半斤白酒,喝完了除了说话带点酒气其他全跟没事人似的。她曾经就喝完酒特别语重心长地跑去劝路边打架的小情侣,最后还真让那俩人回家抱头痛哭去了。
今天也不例外,服务员刚把菜单拿过我们,老板就小跑着过来了,还是那一套。最后石安然让他给我们熬四瓶啤酒,这大冬天的。
“我看你瘦了?”我看着她。
她很夸张地叹口气,“别提了,烦死了,老爷子知道我跟左桥合好了,生怕我们俩干出什么鸡鸣狗盗之事,天天催着我回家住,你说这就要过年了本来我就这么打算的,被他这么一折腾我还懒得动了。”
“诶。”我把一块排骨夹进她的碗中,“要我是你爸我也会嚷嚷着让你回家,你跟左桥都分分合合多少回了,每回都上纲上线要死要活的,到最后还不是抱一块如胶似漆。真不明白是为什么!”
安然回敬我一块大土豆,“我跟左桥可不像你跟范苏城,一次毙命,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对方留。”
石安然话音刚落就讪讪地看着我,“那个,话说重了。”
有什么关系,事实就是事实。
我故意避开她的话茬,“我说石安然小姐,这么久了我有个疑惑,左桥不要你的时候也没见你找过别人,你就跟认定了那小子一样,我们俩做了六年朋友你也给我掏心掏肺一次,你石安然是不是就非他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