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歌眨巴下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心虚:“真的行?”
“当然,”叶锦言把娱乐版递给她,吃掉了最后一个煎蛋,“不过仅限于水生动物。”
顾行歌有点想掀桌。
顾行歌下班时在路上买了热狗慢慢啃,今天她已经把比对报告的收尾工作给做完了,一想到今后不但多了可以名正言顺打探哥哥当年任务的细节,而且又可以恢复到混吃等死的状态了。
她一路精神抖擞地往家走去,快到小区门口时天已经黑了,走着走着,她莫名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
回去的路上是要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由于有着长长的上下坡,尽头又正好是叶锦言住的那个小区,所以并没有什么人走,经常空空荡荡的。
顾行歌能清楚地听见身后轻微的哒哒声,很有节奏,一小点一小点的。她走声音就出现,一停声音就消失,全程跟随着她的节奏前进。
一开始,她还以为又是记者,心里一片烦躁,可顺着周围路过的玻璃镜面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人影。
她仔细地听了下那声音,发觉根本不像人类的步伐,太短太小,也太急促。顾行歌越听越心惊,又不敢回头,吓得加快脚步拼命往前冲,还忍不住幻想会不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
虽然从事的是法医职业,大学的时候也经历过到解剖室睡一晚的考验,可是顾行歌确实……对这种看不见的东西有天生的惧意,尤其是在昨晚刚看了惊悚小说的时候。
回到家里时,顾行歌已经吓得魂都掉了一半,敲门的力气像是在拆门,连钥匙都忘了拿。
幸运的是,叶锦言在家,很快就给她开了门,半是惊吓半是常年不运动,她的腿也软了,结结巴巴的道:“后……后面有东西……”
叶锦言一愣,探头看了看,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后面有只猫。”
“我很喜欢猫的啊!”顾行歌已经快崩溃了,“不要来找我!这个人阳气很重你找我也没好下场的!”
男人哭笑不得:“是只活的。”
“……啊?”
顾行歌石化了几秒,慢慢转过身,看见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土猫蹲在楼梯口,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直到吃饭的时候,顾行歌都没缓过来,捧着粥碗数米粒,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敢抢食物就咬死你的气势。
叶锦言看的只想笑:“你不是干法医的吗,胆子怎么这么小?”
“那东西是摸不着的啊!”顾行歌愤然道,“只要是摸得到的东西,给我把解剖刀我就敢跟他斗一斗,可是那东西没办法啊!”
叶锦言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纠缠,若有所思地道:“你准备怎么处理那只猫?”
顾行歌毫不在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养过它。”
“它还在门口。”
顾行歌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脑子里莫名浮现出刚刚关门时,从门缝中看到猫咪反光的眼珠,天色已经全黑了,黑暗的楼道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也不知那猫还在不在。
“应该走了吧,”她不安地嘟囔着,“猫本来就不亲人,估计是闻到了我身上有吃的的味道,才一路跟过来的。”
“你不是说要养猫?”叶锦言挑了挑眉。
“我是要养,可是我喜欢从小奶猫一直养大。”
说完了,顾行歌沉默了下,莫名的心虚起来,又忍不住看了眼门口。
这时候她倒期盼叶锦言再说点什么,可是他只说了句你高兴就好就不再言语。
洗澡的时候,她一边打泡沫一边时不时瞄一眼天窗,今天夜里起了风,一根脆弱的树枝被吹打在了玻璃上,她心里不由紧了一下。
那只猫应该走了吧?不知道是哪里的流浪猫,反正最后都是要离开的,不用管那么多。
她虽然是被别人普及了很多用领养代替买卖的观念,可是在面对脏兮兮地流浪动物时,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绕过它们继续走自己的路,最多也是给它们买根火腿肠。
一晚上顾行歌都是心神不宁的,在电视前面看着看着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等回过神来,节目就只剩下片尾了。
“起风了,”叶锦言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着还带着水珠的头发一边说,“今天晚上估计要下雨降温,你要加床毯子吗?”
“不用,又不冷。”顾行歌大声应道,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语调,“真的不冷,我不用。”
叶锦言意味深长地瞄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顾行歌半夜睡到一半就直往他怀里钻,而且还一直抢着被子,差点把他给挤到地上去。
早上起床时,顾行歌脸上的黑眼圈极其明显,坐在桌边的叶锦言问道:“怎么,没睡好?”
“好得很!”顾行歌心情十分不好,“一点儿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