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言一头雾水:“我也没说你冷啊。”
顾行歌仍旧想要发火,可是一接触到了叶锦言平静的眼神,默默地就把火气压了回去。
味如嚼蜡地匆匆吃完早饭后,顾行歌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磨磨蹭蹭地收拾包。
叶锦言一边打领带一边问:“你还不走的话我就送不了你了,你自己去绝对是要迟到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顾行歌语气不好地说了一句,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却又不敢打开。
男人收拾停当,过来看到她堵在门口,伸手握住了门把:“不出门?”
“出门出门。”顾行歌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把门拉开,可在探出头去的时候,声音却戛然而止。
昨晚天色昏暗看不清楚,现在,借着楼道里的光,她才发现这只猫十分狼狈,浑身的毛被雨水淋成一缕一缕的,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毛色。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盯着她,满是小心翼翼地讨好意味。
她往前走了一步,猫咪立刻后退一步,轻轻地呜了一声,绷紧了身体,慢慢抬起了前爪,像是害怕又像是祈求。
“不知道流浪多久了,”叶锦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么亲人,估计是从小就没离过人,看起来是没家回了。”
这么一说,顾行歌鼻子一酸,蹲下身来,对猫咪伸出了手,轻轻地说道:“来,过来。”
几秒的犹豫之后,猫咪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猛地钻到了顾行歌的怀里,仰着头看着她,蹭了蹭她的手掌,咪呜咪呜地叫着。
“我们养猫吧。”顾行歌说。
叶锦言看着这一幕,毫无意外,笑的很温柔:“行啊。”
顾行歌打电话过去请了半天假,带着流浪猫回了家,进浴室好好地冲洗了一下,洗完之后她发现这是只三花,一只耳朵是正常的,另一只耳朵却好像是折耳一样耷拉了下来,嘴边满是伤口,背上的毛也秃了一大块,估计是打架时留下的。
最可怜的是,它原本应该是毛茸茸的尾巴断了一截,只剩下一点点。
给它洗澡的时候,它出人意料的乖,甚至还把肚子放心的翻过来让顾行歌给它吹干,顾行歌跟它玩的十分开心,一直到下午叶锦言回家。
“你还没走?”看到她还在家,他惊异/地问道。
“我请假了啊,”顾行歌拿着刚买回来的逗猫棒逗猫玩,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好看吧?”
说实话,叶锦言其实觉得这猫有点难看,抛开一身伤不说,脸也是毫无特色,加之身体瘦骨嶙峋。不过既然顾行歌喜欢,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好看是好看,不过现在已经三点了。”
顾行歌猛然定住了,迅速抬眼瞄了下墙上的钟,像是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就向门口跑去。
几秒钟后又冲了回去,把脚上的拖鞋换成了皮鞋,刚跑了没几步,又被叶锦言喊了回来:“你包没拿。”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叶锦言慢慢地笑了起来,低声说了句:“啧,这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一推开法医室的门就看到蔡明睿似笑非笑的表情:“从医院脑科回来了?”
“不怪我,车坏了!叶锦言又不在家!”顾行歌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是走来的!”
蔡明睿挑眉:“走来的?”
“是啊,”顾行歌一脸理所当然,“累死我了。”
“我怎么记得,住到了队长家之后,你都是坐地铁?”
“那什么,地铁……临时停运了嘛,”顾行歌看着天花板,“蔡老大,操心太多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话,是会长皱纹的哦?”
就因为多了这么一句嘴,顾行歌被一脚踢到了档案室整理她历年的法医记录去了。
整理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始坐立不安,看着没人注意她,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叶锦言接了起来,开门见山的道:“猫没事。”
顾行歌被噎了一下,强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问你烧了厨房没?”
“你要不是问猫,你就想不起来打固话。”叶锦言的语气里满是调侃,“你敢说不是问猫的?”
“呵呵,”顾行歌干笑,死活不肯承认,“我是担心你把房子烧了,我又得劳心劳力地搬家。”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叶锦言毫不奇怪,看着表数了数,果然不到半分钟之后,顾行歌又把电话给打了过来:“……那啥,猫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