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许安东一直没变。他一直在对付运布局,是我无心地破坏了他精心布下的局,就像当天,如果那个人成功地拍摄到了付运行凶的镜头,放到网上,相信舆论的压力一定会让付运吃不了兜着走……他到底算不算用心良苦呢?
“那天,我本来没想这么做。”许安东突然在我耳边说,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是你逼我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在我最心里最乱的时候叫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把我写的字留在身边,为什么又要尾巴似的跟着我?”
原来这些是许安东给我的惩罚。
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时,付远生也来了,他一如既往地踏着潇洒的步伐,远远地过来了。
很快就走到我跟前。
“阿夏,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跟他,或者是跟我。”许安东傲慢地说。
我傻眼了,看着他们两个不知所措。
付远生竟然也说:“阿夏,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吧。只不过我要告诉你,可能我很快就不会是‘富二代’了,因为以后我只能靠自己生活,去打工,或者经营一家小酒吧。”
我愣住。这是什么意思?爸爸还没找到,妈妈的仇也没报,他们是跟我说风凉话吧?
说实在的,要我选择,真的很难开口。因为在这之前我从没想过会发展成为这样。付远生对我的种种好,我是决计不会忘记的,他很好,虽然嘴巴有时候坏了点,心总是好的;至于许安东,就算我最恨他的时候,都不会忘记他那张妖孽般绝色的脸,每次见到他,都会给我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就算眼下他样子变得像大叔了,站在他跟前,我依然会忍不住地向他偷瞄。
无论是过去那种秀色可餐的小鲜肉或者是现在这种沧桑大叔,许安东都能很好地展现他的魅力!虽然心里不断地盘算和腹诽,但我表面上却装得很冷静:“你们不要说这无聊的话,我很清楚自己的事,摆脱,让开,我要走了。”我推开他们,径自上了自己的车。
在我发动汽车的时候,也听到另一辆车的发动声音。许安东终于给我让路了。
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滔滔不绝地说话。
是王大婶。她到我家来做什么?
我进门以后,王大婶也看见我了,马上闭上嘴巴。文哥愣愣地坐在她跟前,放佛在沉思。
王大婶识趣地说:“阿夏,你回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哦”了一声。使我意外的是向来大方的文哥竟然没留她吃饭。还说:“以后没事,不要到这里来。”
怎么说王大婶也是我同乡啊。于是我赶紧拦住王大婶:“你别走,就在这里吃饭吧。”王大婶看了一眼文哥,胆怯地说:“下次吧。阿夏,你要好好和他沟通……”
“你说的太多了,不关你的事,快走吧。”文哥的语气很不耐烦。
于是王大婶很快地走了。
她走了以后,文哥说:“你过来坐。”
看我坐在他指定的位置后,他定定地看着我。我见他目光神情很古怪,心里害怕起来了。他也发现了这一点,目光才慢慢地温和下来。
“刚才你那个同乡过来,跟我讲了很多事情。”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难道……他是……
“她说认得我,还说出了我肩膀上有个伤疤,是以前挑担子的时候扁担磨伤后留下的。”说完扯开衣领,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月牙形的疤痕。
我想起来了,奶奶常说,爸爸肩膀上有个月亮。我一直以为奶奶是老糊涂了,信口乱说的。看着他肩膀上这个疤痕,我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难道,他是我爸爸?
但是,这就能做凭证吗?
“她说,我的名字应该叫‘夏国华’,苏文秀,是我的妻子,而你,阿夏,是我的女儿。”
我懵了。真的懵了。如果是这样,当初迫害妈妈的时候,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但那个是他老板啊!后来欺负我的时候,我看他也很用心。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期盼的救兵原来就在身边,就是这样手拿电锯,气势汹汹的男人。
这大概也就是他眉头深锁的原因吧。
“你自己,想起了什么吗?”我无力地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有很亲近的感觉,就好像看见自己的小孩……可是,我一直以为是一种幻觉。”
难怪他这些年会这么努力地帮助我。原来是父女天性。
这个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冷静。我只能这样说。
“如果是真的,你会不会原谅我?”他突然说。
我不知道。我回答的很干脆。
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他的语气很沮丧。他说得对,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做任何对我产生实质性伤害的事。
但是,如果你是外人,这两年对我的照顾,我当然会原谅你。但是如果你真是我爸爸,我的态度肯定就不会这样明确。
今天是怎么了,好像世界翻了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