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苏沉香将人皮面具已经制好,再次戴上时,槐夏吓的跌坐在地,维夏差点一巴掌挥过去。好在苏沉香说了话,让她知晓此人是小姐,不是别人,不然苏沉香真的要被维夏狠狠打一顿了。
蹇青柏心情复杂的很,若说苏沉香面具制好应当是值得高兴的,但想着她去犯险,总觉不甘心。苏沉香劝慰无用,只将自己的计划说于他听了,他倒是觉得这法子不错,却又担忧苏沉香的安危。
苏沉香默然:“身居草莽,心怀天下,我若是不能出一份力,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更何况是你?”
蹇青柏神色一动,好一个身居草莽,心怀天下。未曾想到,她竟有这般志气。以前只当她是与别家姑娘不同,如今一瞧,身上多的是多少男儿也比不上的胆色。一时间,蹇青柏心中五味杂陈。
“我需要两名护卫,且都是由皇家的金牌。伺候的丫鬟,便叫槐夏跟了我,维夏留在这里,学着治理病人。你瞧着如何?”
这分明是已下定了决心,还在问她如何,蹇青柏无言以对。见他生了气,她脸上浮起一层笑意,眉眼弯弯,朝他凑了过去。蹇青柏被她这般亲密举动吓了一跳,苏沉香挑眉,从袖中丢给他一个小药包。
“这是给你做的。药包是拿来与温水兑着敷脸的,还有这个。”说着,她掏出一小瓶的药水,“有了这个,你的面具才能剥落下来。”
蹇青柏看着面前这玩意儿,目光有些纠结。苏沉香掩唇一笑:“这个是我给你做的,你保准会喜欢,很有特色。”
笑毕,也不等他反应,就溜了出去。蹇青柏看着手中的药物和人皮面具,颇为无奈。
晚上,苏沉香将自己要远行的事情告诉了槐夏和维夏两人,并提出要带槐夏去。维夏一听,不干了。
她的性子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本就是不服气的,如今这般安排,将她一个女子丢在这军营,让人瞧了平添笑话。
苏沉香却是面无表情:“你真当我是让你在这儿玩了?此次前行凶险未知,你在此地,与秋生一同治疗伤者研究医术,等我回来便可。若是你非要哭闹着,那我定是不喜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再闹下去,也没得什么意思。维夏双眼通红,此时槐夏早已被苏沉香支开,只留了维夏与她两人。维夏撒泼的习惯又上来了:“小姐在府上便喜欢姐姐,与我格外生份,虽同是一等丫鬟,我却永远比姐姐矮上半分,这还不是小姐你的偏心!”
在气头上,说出的话,难免是没有思考过的。又加上这些话语积攒在心里很久,今日这事,维夏更是觉得委屈:“我自觉与姐姐一般对待小姐,可小姐为何如此待我……”
眼泪连成串掉落下来,看得人心疼不已。苏沉香脸色微微缓和,声音却是严厉的:“出了苏府,你便是自由身,没有什么高低只说。这我之前便已告诉过你罢。”
维夏眼泪渐收,身子虽然瘫软在地上,背脊被挺的很直。苏沉香脸色阴霾,辨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那日,在府中告诉严氏出府的,是你罢。”苏沉香淡漠的声音,让维夏身子一颤。维夏摇头,一时惊愕,“小姐怎么提起那场子事!那分明是瓷月那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