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实话对你说,要瞒着欧阳立言是老阁主的决定,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并不知道。”伍尚感觉到楚若影话中的微刺,说话的时候也带了几分火气。
楚若影望了伍尚一眼,眼神中的灼人光芒渐渐的淡了下去,轻轻点点头:“也好,大家安安乐乐的过日子没什么不好。”
欧阳立言身为鸿鳞阁的护法,在鸿鳞阁的时间不过五年,并不算是很长,但是很受师父的器重,可是瞒着他解散鸿鳞阁,是为什么?
欧阳立言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密吗?
楚若影抬手轻轻揉着额,微蹙起眉。伍尚在边上关切的问:“若影,你不舒服?脸色不好,精神也不济。”他并没有问她晚上发生的事,楚若影不提,站在他的立场也不好追问。
这时候去郊外卢宅的人来回报,卢宅走水起了大火,火势已经完全控制不住,所幸房子位置较偏,附近没有其他的住房连带着受灾。
楚若影听了,出了半天神,站起身来神情漠然的对伍尚道:“马车还在吗?我要回宫城去了,快天亮了。”
一早起来洗好脸,楚若影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太医院看看。
她并没有再去想昨晚的事,生死离散,这么几年行医生涯下来,她似也已慢慢习惯了。
至于玄夜魃,他毕竟是天弑楼的少主,做事再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都不应该令人觉得意外。只是这一直以来,自己和他相处的时候看见他温柔多情的一面太多,所以才会有些多余的错觉。
看来,玄夜魃早就看透了自己,自己的确心肠太软了。
还没出院门,看见楚小白怏怏的从门外走进来,垂头丧气。楚若影把心事抛在了一边,有心逗他:“哟,今天这么早就知道回来了?”
“荀大哥说,皇帝大叔有事,今天不能去骑马了。”楚小白闷闷不乐。
楚小白称荀笛大哥,叫公孙步衍大叔,楚若影听着就好笑:“那你今天准备怎么着呢?”
“我这就去找小玉去,听他说今天太学院要考试,大不了我等他考完。”楚小白说完,赌气一样的又转身走出了门。
“别到处乱跑。”楚若影在身后随口叮嘱了一句。
楚若影进了太医院,华庆正在案前来回踱步,一见她进来连忙迎上来,满脸笑容:“若影,身体已经无恙了吧?我正在等你。”
“等我?”楚若影有些莫明的看着他,走到自己的桌案边坐下,抬头望他,“做什么?”
“等你随我一起进宫为陛下诊脉开方啊。”
“啊?”
是啊,自己忘了进来的目标了。现在看完了诊籍,了解了病史,的确是应该给人诊脉开方了。
楚若影对华庆干笑了一下:“皇帝陛下现在不是应该在早朝吗?”
“今天早朝散得早,刚才内侍已经来传过话了。我想让若影随我一起进去。”
“其实我觉得华大夫你的方子开的极好了……”
方子开得再好,那人不受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句话楚若影没说出来。
“若影这样说让华庆无地自容了,这么久以来华庆用了无数的方子,却毫无成效,真是愧对天颜。”
楚若影看着华庆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也好生同情,陪着他叹了一口气,其实大半是叹自己,一朝不慎,被某人捏住了命门,挣脱不易啊。
“好吧,何时去?”楚若影没精打采的问。
“就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