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关上门,拼命搓着有些发烫的脸颊,长长地舒了口气。
“师傅,你发烧了?你可千万不能病倒,西南的百姓现在都指望着您呢。”夏流殇看着江子笙满脸通红的样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别乱叫,我可没你这么笨的徒弟。”江子笙睨了他一眼。
夏流觞一点也不介意,反正在他的心中江子笙就是自己的师傅。
“对了,我叫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
由于西南疫区实在是太大,江子笙又不能每个地方都光顾到,便想了个法子,吩咐了夏流觞,让他把自己会治瘟疫的事情散播出去。
一听江子笙说起这事,夏流觞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师傅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您的事情,过不了今天就会有人主动上门了。”
江子笙看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唇角微微上扬,如果真是夏流觞所说那样,她便省下了不少时间。
……
不出所料午时刚过,四面八方都来了不少疫民,江子笙找的小屋根本挤不下。
他们是听别的疫民说疫区来了个能起死回生的活神仙,想着左右也是等死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
江子笙看着密密麻麻的疫民,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这一下来的太多了,也不知道药材够不够。
听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就是江子笙都觉得嗓子有些干痒。
“大家都排好队,我们一个个来,药有的是。”江子笙事先就熬好好几大锅的药,每一锅都有不同的作用。
第一个上前的是与江子笙年纪相返的女孩,有些怯懦的走到前面,伸出细小的胳膊。
江子笙一探便知晓病因,对掌着汤药的夏流殇道:“轻型鼠疫,第一锅药,半碗。”
“败血症,第四锅药,一碗。”
“中型鼠疫,第三锅,一碗。”
汤药慢慢的减少,病人却越来越多,任锦轩无所事事地看着忙的晕头转向江子笙,微微抿唇。
“本君要做些什么?”
“你直接站着当站牌就好。”江子笙头也不回地道。
招牌?
任锦轩俊眉微微皱起,难得没有反驳,还真如一块木头般站在门边。
“大人,您得笑笑。”江子笙看了他满是戾气的脸庞,扯了扯嘴角。
任锦轩有些不耐,却还是扬起薄唇。
他怎么身在有一种勾栏院的感觉?
还别说,任锦轩的存在还是很有必要的,在药材彻底用光之后,那些未得到治疗的病人便开始抱怨。
如果不是任锦轩顶着一张妖孽的脸,微微笑着,那些疫民估计要直接冲上前来,把屋子都拆了不可。
有一些家中有闺女的大娘甚至还旁敲侧击的问任锦轩是否婚配,一些寡妇看到任锦轩早就按耐不住春心,对着他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任锦轩一言不发,继续保持那张假到不能再假的笑。
“大家稍安勿躁,在下已经让人叫府衙送药了,不过半日就能到。”江子笙从上午一直忙到现在,滴水未沾,原本鲜红的樱唇,现在皱起了干干的皮。
“师傅你先休息下。”
夏流殇将锅中的药渣倒掉之后便准备去扶江子笙。
任锦轩先他一步,一把便江子笙抱到了木椅上。
他的女人岂能他人染指。
一霎那,所有的目光如聚光灯般扫在江子笙与任锦轩的身上,带着无尽的探究意味。
任锦轩不动声色的松开江子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别多想。”
江子笙尴尬地笑了笑,貌似想多的是他任锦轩吧。
江子笙挪了挪身子,拉开与任锦轩的距离,袖中用布包着的红绳便掉了出来,掉落在地。
“娘!”
江子笙还没拾起红绳,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喊声,抬眼间她便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几个箭步便冲到了他的面前。
男子痴痴地望着江子笙手中的红绳,颤抖地伸出双手。
“赵大狗?”江子笙不确定地喊了他一声。
“大夫你是不是见过我娘了,她老人家现在在哪?”赵大狗激动地抓住红绳,一双乌黑的眼睛似要瞪出来。
江子笙看着赵大狗的样子,犹豫了一会便道:“你娘已经过世了,她要我好好的……”
“不,我不信!”江子笙的话还没说完,赵大狗便发疯似的打断她,“你不是活神仙吗,你救了那么多人一定能救我娘的。”
江子笙看他有些失去理智,极速地道:“我去的时候太晚了,你娘那个时候已经不行了,再说她实在是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