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无所求,只愿余生与阿木携手,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她对着阿木温柔一笑,收回目光,继续翻看账册,而阿木也再次阖上眼眸,静心练功。
一刻钟后,暗卫回了千月居。
“殿下不必担忧,那边早有皇上的人在盯着,北苍的人若有异动,肯定逃不过皇上的耳目。”
倾月自嘲的一笑,“阿熠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了,对这些事情,肯定比我有经验,我还当他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真是贻笑大方了。”
暗卫是个憨厚的黑脸小伙子,想要安慰倾月,又不知如何开口,挠了挠头发,想了片刻,才憨憨的说道,“殿下是关心皇上,是好心。”
倾月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屋外阳光和煦,秋日的午后,暖洋洋的,让人身心放松。
不知为何,倾月的心却怎么也无法放松,脑子里像绷紧了弦,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回头看着静坐练功的阿木,心里的忧虑散去不少。
她静静的看着阿木,这是她的男人,她的夫君,她的孩子的父亲,她会和他过一辈子。
只是,别人的一辈子,是五十年,六十年,长到儿子生了孙子,说不定还能长到孙子生了重孙子。
而她和阿木的一辈子,只有十年。
阿木的寿元,是一个魔咒,倾月每每想起,都会心里堵得难受,可是,她不能让阿木知道这些,否则,阿木会更自责更内疚。
她望着他,不知为何,心里起了一股悸动,她丢了账册,起身走入内室,跪坐在他的身后,伸出双臂环住他精壮的腰肢,轻轻把脸贴在他宽厚温暖的后背上。
从她走进来,阿木便感觉到了。
阿木握住她纤细素白的手,“怎么了?”
“想你了。”
倾月的脸轻轻在他的后背上摩挲,“很突然的,就想你了。”
阿木以为他离开那半个月,让月儿担惊受怕了,不由得内疚的说道,“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倾月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向他坦承自己的真实想法。
阿木突然想起一事,犹豫片刻,低声问道,“月儿可曾介意?”
“介意什么?”
“介意我未曾露出容貌。”
倾月沉默片刻,才坦然承认道,“的确有点介意,不过,你既然不愿对我揭下面具,说明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你。”
“那月儿可曾猜过我的苦衷是什么?”
“我想,你可能是长得太丑了,才不敢给我看,怕我嫌弃你。”
倾月抿着嘴笑道,美人在骨不在皮,从阿木的身形,脸上的骨头起伏,以及整个面部的线条来看,阿木不可能长得丑。
她有心说笑,阿木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倾月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的收敛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