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到的策略?”
“爷觉得不可行?”夏依依撩眸,淡声道。
“历代皇朝皆是通过科举制来招揽人才的,这官岂是能许就许了的,入朝为官,凭的是真才实学,不过若他们伸出援手,许他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以。”拓跋璟说了一半,话锋一转。
夏依依道:“士农工商,商人虽然排在最末,不过却是这些人当中最为富裕的,民女看西平县商人也是不少,也许这场水患于他们来说有些损失,不过动不了根本,许他们官职的诱惑,民女想他们不会拒绝的,商人有钱,可是权势却是最薄弱的,他们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后代子孙能有一两人是官职在身的。”
顿了下,她道:“民不与官斗,商人有钱,终是比不上权势来的诱惑大。”
拓跋璟沉着眸,整个人若有所思。
“夏依霜,你这颗小脑袋瓜子,有时候比其他女人来的管用。”
“谢爷的夸赞。”夏依依也没有矫情的就收了下来。
拓跋璟背着手,道:“回去吧。”
两人回去之后,拓跋璟就命人叫来拓跋睿,二人一同在书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制定出了一套施整西平县的方案。
方案有下:
一,开仓赠粮,来领取粮食的灾民必须一一的登记在登记簿上,然后派人逐一查实,以免有人假扮灾民来领取本就有限的粮食。
二,凡是自愿交上粮食,家中世代经商的家族,可许诺一个三品官。
三,凡是出银子超过一万两银子者,不管乡绅,还是商人,灾情过后,朝廷定赏银黄金千两,允一官半职,入京为官。
方案一出,原本还有些藏拙的乡绅商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甚至还命人细细地打探了这消息的真实性,得到确切的消息,大家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商人从商,虽说家财万贯,不过无仕途门路,无官职伴身,始终是最次等的,为了光宗耀祖,自然是希望子孙后代能有入朝为官者。
原本藏着的乡绅商人这下子都冒了出来,秉着为百姓着想的幌子,大家都自愿的拿出了自己家中囤积的粮食。
不愧是商人,这粮食一拿出来,不过几天,竟然比朝廷派送过来的粮食还要多。
拓跋璟看着堆的跟小山一样高的粮食,嘴角轻扯了一下,冷讽道:“这些人,果然都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没一点好处,还真的是不能从他们的手中抠出好东西来。”
拓跋睿的右手拍了拍装粮食的袋子,道:“不过是一官半职,就能引蛇出洞。”
拓跋璟只是笑笑,不语。
拓跋睿命人把这一袋袋的粮食放进仓库里,才刚转身,就见到了犹如苍蝇一般的孙李二人。
“臣见过晋王,见过襄王。”孙李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拓跋睿神色淡淡,至于拓跋璟则是撩眸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二位大人不是说去体察民情了吗?察的如何了?”
“回晋王,那些受灾的老百姓已经大部分都安置好了。”李大人回答道。
拓跋璟点点头,道:“二位大人辛苦了。”
孙大人从旁插了一句:“要说辛苦,两位王爷更加辛苦才是,有您二位坐镇,那些情绪波动的灾民才这么快的被安抚下来,臣是甘拜下风。”
拓跋璟指着还未搬完的粮食,道:“孙大人看着这些上交的粮食,是不是特别的眼巴巴?”
孙大人故作不知的回道:“王爷说什么,臣不是特别的明白。”
拓跋璟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二人先下去吧。”
孙李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猜不到拓跋璟心中所想,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是,王爷。”
拓跋璟命人按着登记在登记簿上的名字,把粮食一一的发给了他们,而朝廷拨给的款项也按时的到来了,有拓跋璟和拓跋睿两位王爷坐镇,那些款项到手自然没人敢在其中作梗。
拓跋璟拨出一份拿来修建被打坏的房屋和道路,至于其他的则是分给了因为水灾而真正一贫如水的灾民。
拓跋璟甚至还聘了人来修建一条因为水患而坍塌的桥,也把田地里的水疏通到水道里去,就在灾情往好的方向控制的时候,突然传来好几名灾民同时出现了抽搐、发热的现象,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拓跋璟命人请了大夫,和拓跋睿亲身前往去看。
那大夫给那些口吐白沫的病人诊治了一番,脸色非常的难看,诊了又诊,才起身,躬身道:“二位王爷,这几人,得了瘟疫,怕是要把他们抬到人烟稀少的房间里去,要不然这种病极容易传染给人。”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眉头紧拧。
拓跋睿道:“王大夫,可有解决的办法?”
王大夫摇摇头,老实道:“回王爷,这瘟疫来势凶猛,而且来源来没有查清楚,草民不敢妄下定论,草民现在先准备一些药草熬制给大家喝,抑制瘟疫的蔓延。”
“有劳大夫了。”拓跋睿道。
“不敢当!二位爷还是先出去的好,这次瘟疫来势凶猛,若是传染上了可就不好了。”王大夫忧心忡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