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璟和拓跋睿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讶异,这个安常在他们自然是有印象的,只不过时隔了那么多年,皇上最后还是栽在了她的手里。
因果报应,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皇帝当初利用安家登上了帝王之位,却没有依约给予安家该有的荣耀,反而寻了个错把安家上白口人全都给杀了。
皇帝那样做确实是不仁义了。
拓跋睿和拓跋璟夫妇三人在养心殿里候到了夜幕降临,皇后见拓跋恂还是没醒,遂对拓跋睿他们道:“五皇弟,九皇弟,要不你们先回去吧,皇上这里有本宫照顾着就可以了。”
拓跋睿看了皇后一眼,道:“也好,一切就仰仗皇后了。”
皇后只是温婉的笑着,好似曾经闹过的不愉快不复存在一样。
“臣弟等告辞了。”拓跋睿三人抱拳,然后转身离开了。
皇后留在原地,痴痴地目光几乎落在了拓跋睿的身上,低声道:“拓跋睿,你就算要走,从来就不会转头看一下还留在原地的我。”
这个“我”字,皇后也只会在拓跋睿面前用了,只可惜拓跋睿从来就没有领过情。
出了养心殿,拓跋睿对陈公公道:“好好照顾着皇上,宫人送来的汤汤水水一律都要严苛的检查过才准给皇上喝,谁要是敢阻拦,要他来找本王,御医也说皇上的身体无大碍,要是他的病情出现什么恶化的征兆,本王唯你们是问,现在皇上伤着,本王也不追究你们让皇上受伤的失责之罪,但皇上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陈公公,你该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
陈公公吓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了,皇帝如今出了这样子的事,他作为内侍总管是难辞其咎的,现在也只祈求他的脑袋还在就好了。
“二位王爷,奴才就是豁出了这条命也会照顾好皇上的。”陈公公应道。
拓跋睿和拓跋璟点点头。
等拓跋睿和拓跋璟夫妇离开之后,陈公公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他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它还在。
陈公公觉得他当一个阉人已经够可怜了,身体残缺,不能传宗接代,如今还时不时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贵人,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陈公公还在哀怜着他的悲惨命运,一名宫女从里面打开了门,客气的朝他行了礼,说道:“公公,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陈公公立马收起他脸上的愁容,一本正经的说道:“知道了,咱家这就进去。”
陈公公率步进了内殿,规矩的给皇后请了安,道:“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皇后看了陈公公一眼,道:“公公,因你是皇上身边伺候的,本宫一直都把你当成长辈来看,可是你护主子不周,害主子受伤是事实,若是不罚,难于震慑宫内的其他宫人,你说本宫说的对还是不对?”
陈公公跪了下来:“皇上受伤,是奴才失责,还请娘娘责罚。”
“责罚是有的,只是在那之前本宫就想弄清楚一件事,那洛枫殿基本上也算是冷宫了,皇上多年未到那里去,怎么今日就去了?”皇后语气轻轻的,仿佛根本就无责怪人之意,只是这话问的,让陈公公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他若说是暹罗国的十公主做的,以十公主和晋王妃的交情,怕是会间接的得罪了晋王妃,得罪晋王妃就相当于得罪了晋王,想到得罪晋王的下场,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可若是不如实说,皇后又不是好糊弄的。
陈公公这下是左右为难,两边都是权贵,就不是他一个阉人能够得罪的啊。
“公公,本宫问你话呢,你是皇上身边的内侍,皇上的心思,别说你不知道。”皇后的声音响起,颇有中咄咄逼人的味道。
陈公公沉吟了下,道:“回娘娘,皇上的心思难测,奴才是真的不知,奴才只听皇上说了一句,如今年纪长了,是越来越容易回忆以前的事了,说完,皇上就说摆架洛枫殿了,奴才这些随侍的哪敢不从,娘娘若不信,大可盘查保护皇上的侍卫。”
皇后替拓跋诩掖了掖被角,低声道:“公公,皇上待你不薄,难道你就愿意他平白的被刺了?”
陈公公垂着头,尖着嗓子道:“回娘娘,奴才自然是不愿意的,皇上受伤,奴才比谁都心疼。”
“既然如此,为何不说出实话来?”皇后的双眼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如果那目光是团火的话,陈公公的全身早已经是好几个大窟窿了。
陈公公只觉得如芒在背,低着头道:“娘娘,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但凡知道皇上为何要去洛枫殿,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了。”
皇后眯了眯眼,道:“公公,本宫念你伺候过先皇,皇上,敬你三分,可你若不说实话的话,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陈公公的后背都出冷汗了。
“娘娘的意思,奴才真的不懂。”
皇后眯了眯眼,声音更加的阴冷了:“公公,在你心里,莫非那蛮子来的公主比皇上还要重要?”
陈公公心里疙瘩了一下,还是装傻充愣的说道:“娘娘,皇上遇刺与十公主有什么关系?”
“公公,你到现在还在装傻,既然你有心维护着那蛮子公主,这场罪就由你来受着好了。来人,把陈公公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陈公公心里疙瘩了一下,皇后这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啊,他这么大的年纪了,身体也不是特别的好,五十大板下去,怕真的就一命呜呼了,他敢保证,他肯定挨不过五十大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