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梨挑挑眉,清冷得眸一瞬不瞬得望向她:“我大可问别人!”
文月急道:“奴婢愿意告诉小姐听!”
柳玉梨冷笑渐散,凝眸看她:“条件?”
文月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眸子闪动着激动的光芒:“奴、奴婢想请小姐出嫁时,带走奴婢!”
柳玉梨挑挑眉,道:“先进来再说。”
门扉轻轻合上,仿佛没有人来过,延伸到观菊苑的小径漆黑一片,只能看见远处庭院里白惨惨几只灯笼。
屋内连一小盅热茶也没有,文月尴尬得看着三小姐起火煮水,她虽是个丫鬟,可跟着夫人也是锦衣玉食的,哪里会做这个,连火石都打不着,只能任由三小姐动手。
待热茶满上,文月方觉得这屋子里有了丝人气儿,虽晓得三小姐日子不好过,可也没想到夫人连这一亩三分地都不打算叫三小姐住下去,竟是动了杀心,她瞅着床边挂着染了污秽鲜血的一件衣衫瞧,却叫柳玉梨误会。
“这衣裳是我的,小杏换了来,让我出门一趟,谁想……”
文月忽而闻听此言,竟惊恐得睁大眼睛,柳玉梨自然瞧见了,皱着眉头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文月今儿就是为小杏这事儿来的,自然不会隐瞒,肃了神色:“是大少爷派人干的!”
柳玉梨面容阴沉若水,攥紧了拳头,问:“大少爷?我与文峰园素无交集,平常往来,也都躲着他走……”
见其失声,文月也是面色难看,她自清楚大少爷品行,也晓得其中夫人的手段,低了头,道:“是因为二小姐。”
柳玉梨本不明白,待想起今日见二小姐两次……恍然惊醒,若被泼了一瓢冷水:“二姐?难不成,还是因着她心慕九幽王之事?”
文月容色一晒:“下午的事,被青菱给捅到了文峰园,连带夫人都知道了。”
柳玉梨想起,下午柳容婷来院子里说“平妻”之事,带的就是牙尖嘴利的青菱,“所以大少爷拿了小杏出气?这该死的混账!他造的孽还不够多吗?府里的冤魂还少吗?!夫人怎么说,难不成也要给小杏一碗药让她闭嘴?”
见她厉然,文月道:“夫人只等着看戏……她倒是想看您与大少爷起挣扎。”
到时候,无论是未来王妃,还是当家嫡子,闹起来只会两败俱伤,秦氏打的好算盘。
柳玉梨自然看透,却恨然道:“小杏她才十五,身量都未成,他竟叫人……纵有不满,直接冲我来便是,这般羞辱,叫小杏今后怎么过?若我晚回一步,这孩子可就赴了黄泉!”
柳玉梨岂会叫小杏平白受辱,连伸冤都无处诉?柳府无人会替小杏出头,她却一定要柳景韫付出代价!
文月脸色难看,提了口气,艰难道:“奴婢没来前,也以为……大少爷是想叫人强暴小杏姑娘的,可、可……”
她犹豫吞吐,柳玉梨已是起疑。
“三小姐,大少爷认得你,可……可他派来的两个小厮,怕是不认得你……”文月终于艰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