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梨奇怪摇头,自然不知。
岑茗伊淡淡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低语道:“听说,郑莳莹与四公主赛马,跌伤了腿……纵医好,今后也是不良于行,怕婚事都成难事了。”
柳玉梨打了个寒颤,压低了声音:“是……与四公主赛马?”
岑茗伊也是心有戚戚,点点头,声音更低了:“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
“四公主的婚事啊!我听人说,郑贵妃撺掇了陛下,欲要四公主去和亲!紧跟着郑莳莹就摔断了腿,若说这里头没干系,我把我脑袋拧下来送你。”
柳玉梨明眸清澈,笑弯了眼睛:“瞎说!我要你脑袋做什么!”
顿了顿,低语道:“快别说这些了,叫人心里发毛呢!”
岑茗伊也是一叹:“可不是。”
她们二人这里说的热闹,没一时,诸位姑娘也围了上来,那位顾芸娘,却不在屋内,听人说,陪着几位夫人,在正厅里说话呢。
花厅内没有了四公主,柳玉梨倒成为众女争相恭维的对象,可真叫她受宠若惊,却疲于应付,瞅准了机会,只说去外头透透气,赶紧躲了出去。
司琴、司棋二个也很快跟了出来,却左瞧右瞧,遍寻不见自家小姐了。
……
梅林一角,柳玉梨有些无奈地揉着走的发酸的腿,领了她来的小宫女十分歉意,说道:“柳姑娘再紧走几步,陛下就在前头阁楼里的。”
原来,昭淳帝听闻柳玉梨烫伤,借着发散酒意的功夫,派人将柳玉梨请来这僻静处,竟不知从何处寻的药膏,要送予她。
柳玉梨推辞不过,只能跟了宫女来,走了这许久,院落越发荒僻了,才见着那阁楼一角。
“臣女拜见陛下。”柳玉梨福身在地,垂首言道。
昭淳帝叹口气:“偏要做这副模样么?”
言毕,打发了宫女离去,不必在外守着惹人眼,方与柳玉梨诚恳道:“猜着你还在生我的气……喏,这药膏给你。看你模样,应是伤得不重。”
柳玉梨捏着玉瓶,沉默良久:若只为药膏,派了宫女去送不就好了,何必把自己找来?
她默然点点头。
昭淳帝想了想,柔声道:“你别生气了……上一次,是我不好。”
闻言,柳玉梨浅笑勾唇:“陛下何必说这话,上一次?我却已不记得了。”
“你看,这不还是在生气?”昭淳帝活似一个赖皮的孩子,走上前来,道,“确实是我说错话,害你这么久都难消气!小生这厢有礼,还请姑娘莫气了,气大伤身啊!”
柳玉梨咬唇,看他一揖到地,哭笑不得:“陛下!”
“姑娘还是唤我齐兄吧。”
半晌,柳玉梨轻叹口气:“齐兄,起了吧,这不折我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