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进去的时候,倒是顺道叫醒了杜若。杜若转醒之后,在冬梅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边,冬梅替她梳着头发,一边梳着头发,冬梅便就对杜若说道,“王妃……冬梅这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你说来就是。”
“刚才冬梅来的时候,瞧见了云家那个人。”
“云卿么?他又做了什么?”
冬梅这才觉得原来杜若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硬是要她更加明确的说出来,道,“可是同住在一个燕王府,不是不许他来王府西边来的么,可是我刚才瞧见他的时候,他可是在敲王妃你的房门呢。”
杜若有些不大好意思,也就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想要蒙混过去,说道,“他会敲门也是好的,只要我不让他进来他便不会进来的,我睡觉才不会说了什么话去呢。”
杜若边说着,想到的正是上次她以为是冬梅,误让云卿进来了的事情,云卿虽做的有些过分,但相比起初见他,好像已经好些许多了,不过她杜若这里也不是什么改造所,倘若不是那一道圣谕,她才不会让云卿留在这燕王府的。
只是杜若有时候也在想,虽说云卿说的有那么一条什么圣谕,却不见那些太监来报了,倒是在云卿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也不知会有几分,依着她对云卿的认识,这人不知世事,而且还有些胆大妄为,不知这伪造圣谕的事情,他会不会也有那个胆量去做。
其实皇帝还真的没有下了那一道圣谕,只是与云卿说着的时候云卿说要住在燕王府,圣上便应了他,还没有特地下那么一道旨意的,而云卿就借机说了有那么一道圣谕,毕竟皇上说过的话,也应是一言九鼎的吧?云卿与杜若接触的越发的熟悉,便就越觉得当初说了有圣谕的那话越是正确,杜若那人便就是那样子的京城里的妇人家的性格,而且还算的上是一个好媳妇吧,杜若又不常出门,就算是出门更不会与别人说些有的没的,而且自己住在燕王府一事她本就有些不情不愿,怕会坏了她的名节,更别说会与别人说了这事,去问了到底有没有这一道圣谕。
“王妃……难道你就没有看出些什么来吗?”
杜若本想着糊弄过去的说一下没有的,但瞧见冬梅的眼神实在是认真了,她才放下手中刚拿过的明月珰,放在梳妆台上,对着冬梅,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是说云卿他有些不大正常吧?这我哪能不知道呢?”杜若笑笑,“只是我也知道,他们云将军一家本就驻守在南疆的,此番肯定是皇帝的征召又遇着了墨染那样的事情,才派了云卿回了京城的。虽说南疆还会留了人驻守在那里,但是云家还有许多人都会回京的,到时候我倒是想留云卿也留他不住的。”
“可是,这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待到一个月过后,就算云家人没有来,我也会请了云卿出去的。”
而一个月的期限自然不是指的从今日到过后一个月后,而说的是从云卿住进来的那一个月之后,倒也没剩下几日的样子了。而真的要到了那一个月过后,也该是确定了君墨染的死讯了,就算是君墨染跌落山崖,尸骨无存,那也应该立上一个衣冠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