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两人离去后,另一个人冒着大雨匆匆赶来断壁。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驸马府的拓跋云飞。
在粉扇离开驸马府一盏茶功夫之后,拓跋云飞便前往粉扇的屋子见粉扇。
在宴厅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听在耳内,心里虽然为粉扇着急,却又碍于粉扇特殊的身份,他又不好上前去做什么?粉扇是驸马的妻子,他,能去做什么呢?
最后,他只有看着粉扇心灰意冷地离去。
他想立即去找粉扇的,然而却又被李管家拉住,央着他一起去清点这次的贺礼。无奈何,他只有去了。
他一边帮着李管家清点贺礼,一边暗暗祈求粉扇好好的,不要多想,不要再伤心流泪。
直到,所有贺礼都清点完,他才有了时间去看望粉扇。
来到粉扇的门前,发现连门都没关,轻唤了粉扇两声,也不见粉扇回应。他不禁感觉到奇怪,难道粉扇不在屋内么?若是不在,怎么连门也不带上呢?还有,服侍她的两个侍女呢?她们不陪着粉扇,莫不是偷懒去了。
他满腹狐疑地迈进了房中,站在外间,他又提高声音唤了几声粉扇,可是依旧无人回应他。
太不正常了!
他疑惑不解,想想,非礼勿视,还是先离开再说吧,毕竟这是女人的闺房。久留在此,惹人猜忌。如今因着粉扇的身份,他该避嫌。
他转身要走,却一眼瞥见地上躺着一张纸笺,似乎还写有字。
是什么?
他略一迟疑,上前弯腰捡起,一看,是郑谨要挟粉扇的信函。
不好,粉扇独自去了桦树林,搞不好有危险。
来不及想什么,他匆忙赶往马厩叫人备马。
马厩的那人看着拓跋云飞愣愣地问:“今天是怎么了?最早粉扇姑娘来骑走了一匹马,接着不久,瑶华姑娘又来骑马。现在,林公子你也来骑马。今天这样暴雨天气,难道你们都喜欢在暴雨天骑马吗?”
拓跋云飞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那人刚要解释,却只见拓跋云飞早已牵着马出了府门,跃马而去。
“怪事!”马厩人喃喃道,百思不得其解。
拓跋云飞和妹妹拓跋冰儿久居帝都,自然知道桦树林在哪里。对于桦树林内的地势,他也了如指掌。想起桦树林深处的阴森,想起桦树林尽处的断壁,他就不由倒抽凉气。
他只希望,他的担心只是白担心,一切不是他推测的那样。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郑谨会伤害粉扇。
还有,他想起马厩的人说瑶华也骑马出去了,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他眼前时不时闪过,瑶华看粉扇时,偶尔露出的仇恨之光。他也想起,公主同粉扇之间的尴尬关系。
不,也许是我多虑了。粉扇,你一定没事的!拓跋云飞骑着马在雨帘里飞跃,恨不得一眨眼就赶紧到达桦树林。
然而,他此刻就来到了桦树林的断壁。可是,这里没有一个人。难道,粉扇根本没来桦树林?
不可能,桦树林外面,除了自己那匹马,还有另外两匹。如果一匹是粉扇,那么另外一匹,毫无疑问,是郑谨的。
只是,为何不见他们?
在断壁的边缘,一把利剑静静地躺在那。
拓跋云飞朝着断壁边缘而去,弯腰,捡起那把剑。一种不祥之感袭来,他失神地看着这把剑,莫非粉扇她已经遭遇了不测?
不。
他在心里极力否认这样的猜测,他不希望粉扇出事,他还有很多的话要和她说,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为她做,她不可以有事。
风已经小了,雨也小了,四周,渐渐减少了喧哗之声。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只手,确切地说,是瞥见一只从断壁下攀上来的手。
他一惊,朝着那只手望去。不,是两只,已经是两只手攀上了断壁。那双手,满是伤口,还沁出血来,狰狞可怖。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只手,接着,半个头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郑谨!
是郑谨!
拓跋云飞失声而叫:“郑谨,你怎么会这样?”
说着,拓跋云飞伸出,一把拉住了郑谨一只手满是伤痕的手。
“救······救粉······粉扇。”这是郑谨攀在断壁上,说出的第一句话。语气很轻微,他已经很虚弱了。
可是,拓跋云飞听见了。他听清楚了,郑谨要他救粉扇。可是,粉扇在哪里去那?
“粉扇她······坠下去了······救她······林·····林云······救她。”
拓跋云飞不可置信地看着脸色煞白的郑谨,他虽然不知道他被利剑从背部贯穿了前胸。但是,他却看出来,郑谨已经身负重伤。否则,以他的武功,离断壁紧紧一步之遥,他早就纵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