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令本人及家兄没想到、且感到十分怪异的是:当年极其清明、睿智的蒲山公入主我瓦岗军机中枢以后,竟然宛若利令智昏也似的摒弃了自身以往之极其明智的高明之策,反而建议大首领、并得到了大首领首肯的同样确定了西进攻打东都,走上杨玄感的灭亡之路。
自然,此一时彼一时也。现今的天下大局,与当年杨玄感起事时也大有不同,北方尚有杨义臣这位虎老雄心在的隋庭重臣挟重兵在高歌猛进。然我瓦岗就不能‘不去硬憾隋庭的重镇大邑、以延展式战略逐渐拓展战略空间’为主嘛?杨玄感心态过急,难道蒲山公此时的心态还能称之为舒缓吗?……”
“是呀、是呀!当年杨玄感就是实施的出黎阳经汲郡渡河攻打东都。而我军,现在又恰巧也刚刚攻取了汲郡。这与当年杨玄感的作为何其的相似也?不知将军下一步将如何的尊奉总寨的军令?”
徐世业抽丝剥茧的细致分析,渐渐的吸引去了刘黑闼的注意力。甚至,就连本来是芳心里怀有着另一种‘渴望’的窦线娘,也瞪着一双幽蓝的明眸听入了神儿。故而,刘黑闼也就在不知不觉间脱口顺着徐世业的话语附和着问到。
“总寨急、我等不急,我军暂住于此养精蓄锐即可。待我军真正的能够做到兵强马壮了之后,再行挟威出击不迟。如果我等现在也来个效仿杨玄感的‘渡河攻打东都’?我等岂不是要抢了蒲山公总军师的风头儿?呵、呵!”有意的把岔打过去,不想在窦线娘的面前谈‘经略河北’的想法的徐世业,说完后马上接话题一转的说到:
“适才本人有些扯远了!然本人的意思乃是在说:我瓦岗现在虽然已经有十万之众的声势浩大,但由于大首领及蒲山公总军师坚持贯彻西进的战略、并已经付诸于实施,故而也就根本做不到能够对濒临危境的河北群豪一伸援手。即使是说服家兄予以力请,亦无法得到总寨的首肯,甚至还会招来总寨的严厉申斥。
有鉴于此。其实,建德公等河北群豪也唯有考虑‘自助’这一条路了!……”
说到此的徐世业,明显看到坐在对面的刘黑闼大黑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抑郁之色。而坐在他旁边的窦线娘,则表情更加丰富的又是撇嘴、又是蹙眉,俏面上出现了悲戚、甚至还为带有着一些不屑的表情。
其实,现在的徐世业,也因感觉到刘黑闼所表现出来的同窦建德过于密切的关系而内心里十分的抑郁和纠结。但这种心结,他却又不能在言行上流露出半分。因而,他也就只好接着原来的话题,既是在转移自身的注意力、也是在为刘黑闼及窦线娘宽心的说到:
“俗语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本人所言的‘自助’,则乃是企盼建德公的心中所思能够活泛一些。事有可为、亦有不可为,现在河北的形势其实已达‘人力难以回天’之境。以本人思之:建德公当以保全自身为要。
本人对建德公的秉性和为人不甚了了。如果刘兄感觉建德公的性情偏于执拗,情深重的难以去做独善其身之事。刘兄可精选出一些健卒,由窦小姐的贴身之人引领着前往河北。切记:当宜精而不宜多!再多,亦难当杨义臣之重兵相击,只能是以巧取之。
当前往之人感觉到建德公所处之形势堪忧时,甚至可强行的挟持、保护着建德公脱出险境。此实是需亲历之人能够通权达变、反应机敏的临机而处之,我等亦无法在此闭门造车的预作安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