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别说,这刀我曾见过!曾经啊,我与那徒居家的几个小子,一道去了飞龙城,那叫一个热闹……”
“这便叫刀么?还是叫‘何方’?”又是那好嗓门黑熊,耿直吼声再次压住众熊的胡吼乱叫,吼的问题依旧让众熊难以辩答,便索性故作未闻了。
这边厢兀自乱得津津有味,场中呲溯却已心生不耐,捶胸怒吼道:“管你是甚刀,抑或是劳什子‘何方’!你如今拿出来显摆又有何用!今日你必败无疑!”
怒吼间,他双腿绷紧,重腿在地上跺出两个丈宽的土坑,熊躯已然爆射向呼延所在之处,长矛撕裂虚空,挥起狂暴气浪席卷百丈方圆。
“刀名何方,还有一套刀法,名为‘何方刀法’!”
呼延执刀伫立,便透出沉凝、凌厉的气势,淡淡沉吼一句,他抬眼冷视迎面扑来的呲溯那雄壮熊躯,精芒似电,又似锋利刀刃,直刺呲溯双目。
这一套刀法,是他在六年之前,执刀孤骑独闯鸣蛇城后方疆域那三年间,久经生死磨砺,又得飞升上界后这五、六十年的际遇感悟,以原本刀法为根基,渐至创出了这套新的刀法。
刀名为“何方”,呼延也便懒得多动心念,将这新创刀法唤作了“何方刀法”,时至那三年的体悟习练,随后六年的心念推衍参悟,已将这套刀法臻至圆满之境,此时正堪大用!
“敢问路在何方!”
只在这厉吼乍响的当口,呲溯那长矛矛尖逼出三丈矛气已近在眼前,淡淡如虚影,威力却不可小觑,堪比两百龙之力。呼延怒吼得熊眉倒竖如刀,双掌握紧刀柄,浑身气力逼入刀锋,竟凝成一条细长晶莹的白线,乃是聚气凝力的极致。
呼延对那猛刺而来的锋利矛尖竟是不管不顾,黄刀高高扬起,朝呲溯脑门当空劈下,刀锋不偏不倚,径直划出一条竖线虚影,凌厉之气,像是已把这虚空都一刀劈做了两半!
那种生死相搏的悍勇气势,与逼近脑门的凌厉刀气,顿时让呲溯骇然失色。他一时间竟吓得胆寒,哪里还敢与呼延比拼胆识,亦不愿以身亲试是那刀气更凌厉些,还是自家矛气更威猛,这便极力顿身抽矛,骤然暴退!
这尚是今日一战至今,呲溯首次被逼退,暂避呼延锋芒。
才退出两步,呲溯倏然惊醒,才觉得懊丧后悔。他武力高过呼延十倍,两者叠加武技增幅,战力依旧比呼延强出三倍,这等巨大优势之下,他竟被羸弱熊崽骇破了胆,竟被他一刀逼得狼狈后退,这叫他颜面何存?
心头羞怒交加,但如今已然退了,运使《炽烈矛法》所需那刚猛无铸的气势业已荡然无存,他只得憋闷继续后退,避让开呼延这看似凌厉无匹的一刀,继而再图反攻,定要以刚猛的炽烈矛法,结果这野熊崽子的性命,以此洗刷他被逼退的羞辱。
瞬息定计,待他全神朝那临头刀气看去时,却又顿时惊骇莫名!
这一刀太快,快得非同寻常,舍弃了万般变化,竟是刚毅得不留丝毫余地,透出呼延自信、专注的刚烈执念,只留下迅疾凌厉,干净而纯粹的快!快得让呲溯有种应接不暇的错觉!快得让他觉得,自己躲不过这一刀,也挡不下这一刀!
“咣!嚓!”
好在呲溯身经百战,即便惊愕之间,那长矛依旧本能般抬到了脑门之前,黄刀劈在这矛身之上,矛身稍作阻碍,他恰巧又退了一步,这才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铸造长矛所用的材质,乃是精挑细选的上好金铁,刚硬天下闻名,再经千锤百炼才能铸就这么一柄长矛,能经万战而不损。只是这般刚硬的长矛,竟也经不住呼延凌厉一刀,勉强挡住刹那,黄刀一切而下,长矛便被居中一刀切做了两段!
细锐刀气几乎是擦着他的脸上熊毛而下,待他回神时,亦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刀太过灵异,竟能让他心魄为之所夺,临阵出神。若非这长矛如若臂使,本能般挡在面前,此刻被切成两段的便不是这长矛,而是他的脑袋!
呲溯呆滞当场,那颤颤双瞳中,渐至印照出对面那执刀黑熊的肃杀面容,这才让他倏然惊醒,哪里还敢容这妖孽近身,极力一退再退,此番是当真被吓得肝胆俱裂。
眼见呲溯仿佛见鬼一般惊惧急退,呼延却并未乘胜追击,反倒在原地伫立,如若这熊躯也化作一柄直刺苍穹的利刀,冷冷瞥了眼呲溯,忽而皱眉沉吼出声。
“给他一柄长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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