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终生,日后兴衰生死,皆尽与呼延息息相关,可谓荣辱与共,将性命交予这器魔道魁首的手中,替他卖命操劳,这等大事,自是不可随口应付。许员外深深看了眼呼延,兀自蹙眉苦思,神色变幻莫测,许久未曾搭话。
“你若臣服,我这人对外狠戾,对自家人却是极为厚待,只需尽心做事,总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呼延饮酒淡淡而谈,这言语说不上诱惑,可凭他此时的身份,说出这等话来,自然便分量十足,足以让许员外动心。
只是这其中实在干系甚大,若是此时应下,便不止他许员外一人之事,跟随他打拼行商的手下,还有一家老小,怕是皆尽受到牵连。可如若呼延所言一看,显而易见,似呼延这等绝世枭雄,欲图开山立派,便是大展宏图之时,他若是做得好了,便等若开国重臣,一荣皆荣,少不了他许员外的好处,富贵荣华享之不尽,是他如今这毫无身份的浮财商人断难比较的,如若天差地别。
可若是做得不好,或是这呼延一朝倾倒……
实为风险同富贵与共,许员外细细思量诸般因果,终究免不了心动,继而试探着问道:“不知大人欲图安排小的日后什么差事?”
“唔……”
听得他问询,呼延却是思忖片刻,继而撇嘴道:“如今只是看你顺眼,觉着你足堪大用,便起了收服之意,至于你这差事如何安置,倒还真未曾想好……”
“……”
许员外闻言双目颤颤,心头却是哀叹,升起一股子欲哭无泪的滋味。原来这位主子真是临时起意,并非真是专为他而来,这般轻慢随意的态度,叫他许员外情何以堪。
“这样吧!”
呼延忽而双目一亮,拍拳朗笑道:“我看你行商一把好手,便封你做我门中外事大长老,司管门外大小之事,招待贵客、财粮草料,安排刺探抑或寻觅良才好徒,大致如此吧!”
许员外静静聆听,那双目渐至发亮,似是看到了日后手握重权的锦绣前程,可是细细琢磨顷刻,却不仅面颊抽搐,讪讪苦笑,斗胆问了一句,“听闻大人之言,小的日后便是位高权重,只是不知……小的若都做了,是否权势太过了?”
他这话已然极为含蓄,其实意思甚是明白。呼延说得轻巧,好似无非些许司职,其实待得琢磨一番,便能察觉这厮却是居心不良,除却教徒授业之事,等若门中一应大小事情,都需他许员外操劳,而这厮便要做个甩手掌柜,却是何等逍遥,也难怪许员外心生不满了。
虽说的确位高权重,可如此操劳,烦心事太多,老得快死的也快,还不若他如今做个清闲阔佬来得自在,其中的轻重得失,还真得许员外自家好生权衡了。
“无妨!哈哈!无妨无妨!”
呼延爽朗大笑之间,朝许员外举杯相邀,“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看你顺眼,便该赐你一场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日后我那山门之上,总有你许家一脉的永世兴盛!”
最后一句话,让许员外双目滚圆,怔怔失神。
却说这俗世间,自轻而重,便是天下事、族事、门事、家事、己事,族事天下事最轻,万族兴亡、人族兴衰这等大事,其实于魔界众人而言,只需事不关己,便是高高挂起,鲜少涉身掺和。门事次之,只因与自家富贵已然息息相关,自是不可等而视之。
其中的重中之重,自然是家事、己事最为重要,说是自私自利,却无非是人心本性而已。
(汗……差了一点点,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