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赵信和狐茂两人臭味相投,在邯郸飞扬跋扈,好不惬意,便自诩为‘邯郸二少’。所以这些人里面属赵信和狐茂两人交情最好,也彼此相互欣赏,引以为知己。
狐茂这个人打架不行,但鬼点子很多,尤其是阴人损人的事情更是他的拿手好戏。更加难得的是狐茂待人真诚,爱憎分明,毫不做作,喜欢的人就恨不得掏心掏肺跟你做生死兄弟,厌恶的人就无时无刻不想找着你的麻烦。
这些人里面他的出身算是最好的,堂堂狐家嫡子,柱国狐易的少子,远远胜于这些出身普通官宦家族的一众人,可他却从未因为身份高贵为荣瞧不起这些人,跟赵信更是称兄道弟,亲热无间。
这次去就任清河县丞,想来也是他父亲狐易逼着去的。
狐易生有三子,长子早夭,二子少时从戎投军,赵信也是见过的。只记得长的身材魁梧,凶悍异常,一点都不像是以世代文儒传承的狐家子弟。想来狐易是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儿子狐茂身上,所以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把他赶到离邯郸很远的清河县为县丞。
本来依照狐家在赵国的势力,自然能在邯郸帮狐茂谋得一分清闲的差事。只是邯郸是赵国的王都,城中五百石以上的官员多如牛毛,狐茂若在邯郸为官定然毫无建树,即便是依仗家族的势力也只能小幅升迁。毕竟赵国有赵国的规矩,主父任上定下官员考核的规矩谁也不敢违背。
而在清河县则不同,清河虽然地靠齐地,却是赵国有名的大县之一。狐茂在那里担任县丞却是实职,仅次于县令之下的一方大员。靠着狐家在赵国的势力,肯定不难送他几份功绩,到时候水涨船高,也好调入朝中为官。
这些道理狐茂懂的,赵信也是意会,所以狐茂才会说用不了几年就会回到邯郸的。
赵信笑了笑,望着狐茂正色道;“清河靠近齐地,你在那里为官务必小心。有些事情我虽然不便明说,但可以告诉你齐赵的关系如今十分微妙,稍有不慎就会燃起战事。若是战事一起,清河必然面临齐军压境的危险,所以你到那里务必要小心谨慎些。”
狐茂嘿嘿一笑,道;“别人不懂我狐茂,难道你赵信还会不懂吗?哪次打架不是见我喊的最凶,最冲的最后。我狐茂别的没有,对小命还是相当看重的,若是真的形势不妙,我第一个就会脚底抹油跑掉的,哪里会傻乎乎与城俱亡。”
赵信笑道;“抛城逃跑那可不行,要是被主父知道了还不砍了你的脑袋。清河是大城,必然是城高池深,若是小心防备的话,纵使齐军再强,短时间内也攻打不下来的。我赵军向来以精骑的机动力闻名于世,如实齐军来犯,邯郸和代郡的精锐骑兵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清河。”
狐茂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底是当了都尉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和当初不一样。行,我听你的,到时候齐国打过来了,你小子可别忘了老兄在清河翘首以待援军呢。”
赵信笑道:“这个自然,那时候我肯定向主父申请第一个冲去救你。嘿嘿,我听说齐人好男之风极盛,你小子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犹见犹怜的,就算城破齐人也舍不得杀你,一定会让你欲死欲仙的。”
狐茂被赵信一番阴笑笑的毛骨悚然,急忙挥手止住;“打住打住,喝酒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东西成不。”
“到是你,你可不比我这个每日混日子过的升斗小吏,你是当都尉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当上将军,甚至更高。战场不比官场,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你更加要小心了。”
赵信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的。”